知自个凶了些。 狗子哥到底是个孩子,堪堪九岁,本就是贪吃的年纪,加之时常饿肚子,好口吃的委实不该被责骂。 她放柔了语调:“你知道他跟在我后面,怎地不吱个声?” 狗子笑:“我这不想看看他到底想干嘛么?再说了,他要是敢欺负你,我两拳就把他打趴下!” 苏霓儿不这样认为。 陆卫青自幼习武,看起来偏瘦,身子骨却比一般孩子强健,骑马射箭、翻墙打猎全然不在话下,便是成I年男子,他一人也能揍三个。 狗子还在为苏霓儿可惜,可惜她没能吃到肉包子。苏霓儿本就饿得慌,多听几遍“肉包子”,肚子就叫得越欢。 她看向狗子空荡荡的双手。 “你没去要包子么?” “要了,”狗子掀开衣袖,露出胳膊上一条鲜红的鞭痕,“没要到,还被当家的打了。” “真是难为你了。” 苏霓儿让狗子放下衣袖,不忍再多说些什么。 眼下最紧要的是怎样混入城内。只有进城了,她才有机会做她想做的事。 可城门口守卫森严,值守的官兵正拿着她的画像盘问,还有不嫌事大的胖婶在一旁煽风点火。 苏霓儿眯着杏眸,明亮的瞳渗满了晶亮。 金辉遍洒,初春的天乍暖,拂在脸上的风带着阳光的浓烈,让那张稚嫩的容颜显出几分不相符合的成熟来。 “狗子哥,我有的是法子入城,可我不甘心。” 她可以混入商队,趴在马车底下混入城;可以等天黑后,制造混乱偷摸入城。总归有法子,难不住她。 可她不愿意就这样进去,尤其是看着胖婶肆无忌惮地编排她、骂她,她就气得不轻。 她实在不想等回到东巷再收拾胖婶。 她想现在就出一口恶气。 狗子:“那你想怎么做?” “我们可以这样,”苏霓儿让狗子凑近些,“等会......” 苏霓儿将方法讲给狗子听。 两人蹲在城墙脚下,背对着行人,全然没注意消失的陆卫青又原路折回来了。 陆卫青捡起草堆里的油纸包,确定没弄脏、里面的包子也没坏,再拾掇拾掇干净,面不改色地揣入怀里。 ......和包子置气?幼稚。 城墙角下,狗子听完苏霓儿的主意,直摇头。 “不行不行,我怕高,站在城墙上会摔死的。” “要不我们换?我爬城墙引开官兵,狗子哥拿棍子偷袭胖婶?” 狗子依旧不同意,说霓儿身子弱,跑不快,要是不慎被官兵捉住了,麻烦。苏霓儿急了,使劲剁了一脚。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出个主意?” 两人争论间,传来胖婶凄厉的惨叫——“哪个滚犊子的砸我?” 胖婶嗓门大,声音又尖,哀嚎起来吵死个人,喧闹的城门刹那间就安静了。 众人顺着胖婶的视线向上看。 高高的城墙上,陆卫青怀里捧着一把小石子,挑衅地站在烈日下。 泥渍遮住了他俊逸的容颜,却遮不住他凌厉的双眼。 他浑身脏兮兮的,单薄的中衣被打湿后贴在身上,露出数条被树枝刮破的血痕。明明是不堪的,他嘴角的冷笑却靡艳得让人发窒。 上午的阳光正好,金辉洒在他朗朗的身形上,火一般的灼目。 * 有人在喊——“混小子,赶紧下来!你怕是疯了吧?” 胖婶叉着腰唾口大骂——“找死呢!看我不拧断你的头!” 陆卫青不理,幽邃的双眼似凌空扑食的秃鹫,涌起猩光。 他不疾不徐地拿出小石子,朝着胖婶的方向,一颗接一颗地砸,用了狠劲,不管胖婶如何躲,那些小石子都能准确无误地砸在她身上。 “哎哟,我的老天爷,哪里来的冤家?这是要砸死我么?” 胖婶边躲边哀叫,守城门的官兵嚷嚷了几句,见陆卫青不收手,怒道。 “臭小子,此处是城门口,岂容你胡闹?你再不下来,我们可不饶你!” 陆卫青冷哼,一颗小石子砸落官兵的官帽,官兵“扑通”一声,仰面跌在地上;另一颗小石子砸在官兵手中的佩剑上,“哐哐”响。 几个守城门的大男人,被一个小男孩折腾,引得看热闹的众人纷纷失笑,气得官兵们提着大刀往城墙上追。 守卫森严的城门口顿时乱做一团。 狗子激动极了,追着陆卫青奔跑的背影不移眼。 “霓儿,你朋友身手可真好!” “谁说他是我朋友?你别瞎说。” 狗子被苏霓儿呛了,却并不妨碍他“观戏”的雅致。 城墙上的垛口那么窄,宽不过两块砖的距离,陆卫青却能在上面来去自如、健步如飞。而他似有意逗弄,分明有的是功夫逃跑,偏偏不逃,绕着城楼兜圈子。 苏霓儿隐约意识到什么。 “好了,别看了,”苏霓儿拉着狗子往城内跑,“先进城再说。” 趁乱进城很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