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结束比较早,还没到午休时间,方伊回到宿舍,靠在叠好的被子上,拿出手机习惯性地翻看消息。
某鹅号上,他的头像是彩色的,一直在跳动。
【你这几天怎么了?】
【不开心吗?】
【是不是我说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发消息的时间是半个小时之前,方伊盯着屏幕,眼睛发酸,不知道要怎么回。
修修改改,最后回了两个字【没有。】
想了想觉得不太礼貌,回得好像太生硬了,于是又加了个【谢谢!】
抱着手机等了等,对面却没有回复了,滴滴滴的声音一直没有响起来。
第二天中午,课桌上多了一瓶可乐。
她懂是什么意思,初中一年级的时候,他也是这样逗自己开心的,她曾说过,喝了可乐真的能让人快乐。
她写了个纸条,揉成很小一团从他后面扔过去。
前面的人展开,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谢谢你的可乐。
方伊坐在后面,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接下来一周都没有怎么跟他说话,如果他转过来说话,她也只是礼貌地答,刻意保持着距离。
既然仍然没有结果,那还不如不要开始。
或许从一开始就将对他的喜欢扼杀在摇篮中,又何尝不是一种弥补遗憾的方式。
就像涨潮的海水一样,漫到沙滩上,如今在慢慢退回原位去,回到原本属于它自己的地方。
他或许都不是以前的他,她和她,在心理上就是一个成年人和学生而已,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越过了线,对谁都不好。
如今的她哪还有什么资本,继续去做青春年少的梦。
这些天是她自己被这天上掉下来的青春迷失了理智,错了这么久,也该拨乱反正了。
本来就是痴心妄想,本来她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下了晚自习,方伊收了几本书就回宿舍,不再像以前那样在教室留很久。
她一个人去学校操场没人的角落里,踩着地上黄色的落叶,蹲着地上从哽咽到痛哭。
路灯昏黄,她的身体在灯影下只有很小很小的一团。
这天,和谢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方伊一边夹着碗里的青菜一边出神。
谢窈用筷子敲了敲她的头:“发什么呆啊你?最近都丢了魂儿似的”
“啊,没。”方伊这才回过神来,她想找个人说说话,心里憋得慌,于是试探着问道:“就是,如果你知道一件事情没有结果,那你还会开始吗?”
“什么啊?听不懂!”谢窈啃着鸡腿,吐字不是很清楚。
方伊无语,问这么抽象的问题,可能是为难她了,她顿了顿,“打个比方,你知道吃了鸡腿会拉肚子,甚至会死,你还吃吗?”
“你觉得我是神经病啊?”谢窈不假思索地回,“不过,如果是因为吃了鸡腿会死,我肯定不吃,但如果是别的原因,我肯定吃啊!”
谢窈丝毫没有被她的烂比喻影响到,“这世间,唯有美食不可辜负,反正都要死,我才不要做饿死鬼。”
方伊摇了摇头,又听对面的姑娘继续说:“我还要多吃几个,每种口味都来一遍,平常一天吃一个我一天吃三个,把这辈子要吃的量都预支了,不然活着多受罪,白来一趟。”
方伊扒了一口米饭在嘴里嚼着,忽然茅塞顿开。
对啊,既然结果注定无法改变,为什么不加倍珍惜呢?哪怕只有一年多时间,把每天都当成一年甚至一辈子来过,不是更加可贵更加有意义吗?
时间已经又被她白白浪费了一周了,更何况本来这趟旅行,就是为他而来的。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好好珍惜,就像凤栖山上那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说的那样,珍惜当下,不留遗憾。
于是她飞快地把饭两口扒完,扯了张餐巾纸,边走边擦,朝一脸懵的谢窈喊了句“先走了!”
“哎!你不等我?!”
“教室等你!”
她跑着回了教室,站在门口喘着气,还是第一时间在门口就朝周楷的座位看过去,空空荡荡。
也是,他没这么快回来,他一般吃完饭会在外面打球到上课了才会回来。
趁着教室里没人,她写了个纸条夹他桌子上的书里面,用一只笔支起来。
上课铃响的时候,他才进教室,方伊从他进教室的那一刻视线就没有离开他。
周楷仿佛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也看了过来。
方伊用眼神示意他桌子上有东西。
周楷坐下,半疑惑着打开书,一张不修边幅的纸条上面写着:
【对不起,这几天心情不太好。】
很快,方伊就看到他背着手,顺着他的背上滑下来一个纸条。
【理解,女生总有那么几天是这样。】
还附带一个简笔画的笑脸。
方伊看完,马上脸就红到了耳根,连同整个脑袋好像都在冒着热气。
我......我......没有......
不是你想的那样!
晚上吃完饭,她去超市买点水果,无意间看到新出了一款某牌的果冻,她前段时间在家里的电视里看到过广告。
果冻都是心形的,五颜六色,很漂亮,包装的上面,会有各种表白的话,比如:我喜欢你,真的好想你之类的。
那时候,她就很想给他送一个,但又觉得有些太直白。
方伊犹豫了下,想到之前那些在教室门口找他的那些女同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