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有些事情看不惯,可以远远避开,落得个眼不见心净,就像赵景原这样。 但世事纷扰,有利益存在的地方就少不了纷争,何况是中洲七大皇朝之一的皇位之争。 即便赵升已是地位超脱的元婴老祖,却也躲不开避不了。 如今他都以闭关巩固境界为名,躲到了赵氏秘府里,但仍有“亲戚”带人主动找上门来。 历经千载,秘府灵境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量土石被挖掘运走,秘府面积暴增,赫然已被开拓成一座占地三十余里的灵药园。 但不变的是那颗越来越庞大,越发灵秀神异的上古蟠桃树。 这颗古灵桃株屹立于秘府中央,郁郁葱葱的庞大树冠遮天蔽日,覆压三十余里,看上去犹如一座巍峨大山,亘古而苍茫。 一团团灵云在树冠饱受滋润,长得比外界更加茁壮旺盛。 当年赵玄靖晋升化神之后,曾御使山龙在秘府地下梳理地脉与打通周边灵脉分支。经过多年苦功,如今秘府的灵脉已经成功晋升为三阶灵脉,成为赵氏不可缺少的一大灵境。 更何况秘府中有世间唯一一株上古灵根,而每百年成熟一次的延寿桃,珍贵之处无法估量。 毕竟可延寿一甲子的神物世间无二,可想而知元婴老祖,甚至化神真君们对此物是何等的渴求。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赵氏秘府中常年坐镇着一位元婴老祖,而山龙也常常现身与此,借助蟠桃树干,褪去旧皮。 再加上镇守飞升台的赵氏老祖宗,可以说赵氏秘府是天柱界最安全的几处禁地之一,几乎没有任何宵小敢来窥视此地。 然而,秘府防得住外人,却也拦不下“自己人”。 上古蟠桃树高耸入云,十人合抱粗的树干遍布龙鳞绿虬,一根虬曲扭折的粗硕树根突出地面,就像一条条庞大游龙在土层之间肆意穿行,看上去充满爆炸般的骇人生命力。 这个时候,在百丈高的树腰,悬浮着一座无比雅致古朴的木楼,木楼的露台上摆放着一张玉榻,赵升端正的坐在榻上,右手握着一卷古籍,正在聚精会神的研读此书,似乎沉迷其中。 盏茶功夫后,一位青袍俊秀的年轻人忽然从下方飞上露台,无声无息的落到玉榻旁边。 “又有何事?”赵升从书中抬起头来,眉眼间闪过一丝无奈。 青袍年轻人低眉顺眼,轻声道:“老祖,是本脉的擎山老祖带着人,前来拜访。” 赵升暗叹一声,放下古卷,站起身来,示意道:“既然是本脉的老祖来了。我也不好避而不见。走吧,前去迎接一下。” 说着,他腾空而起,从露台飘落下去,青袍年轻人见状赶忙跟了下去。 不多时,赵升笑容和煦的带着两人,飞回露台,接着招呼两位坐下。 此二人是一老一少。老者长得方面大耳,身高过丈,魁梧如铁塔,双目开合间精光爆起,正是慎字脉三大元婴老祖之一的擎山老祖。 少者是一位年若二十许的青年人,面如冠玉,气质却英武昂扬,天生贵气逼人,修为马马虎虎,但已经突破筑基。 “哈哈,老夫来之前,就听长都老祖多次念叨,说你穹天是天生的修仙奇才,寿不过百却已与我等老迈同阶。今日一见,才知百闻不如一见!我慎字脉终于又出一位大才!可喜可贺啊!” “擎山老祖过奖了。晚辈不过一介流离他界,却心慕宗族的孤儿。之所以侥幸能有今日,全仰仗长都老祖救命之恩。不然穹天早就死在天道教的追杀下了。” 擎山老祖摆了摆手:“哎,穹天你太过谦逊了。你若是侥幸,那族里一帮眼高于顶的小儿辈岂不全是一帮废物。再说你身上始终流着赵氏血脉,长都老祖救你也是理所应当。此恩你记在心里就好,不必看得太重。” 赵升微微一笑,忽然扭头看向那位青年人,笑着问道:“老祖,你还没介绍这位年轻俊彦呢?” “哎呀,你看老夫这记性。心符,还不赶紧上前拜见穹天老祖。” “心字辈后人,赵心符拜见天老祖。” 当英武青年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冲赵升磕头行礼之时,赵升眸光一闪,挥袖拂出一道法力,挡住赵心符下跪的动作。 但在这时,擎山老祖却弹出一道无形法力,化去了赵升的力量,让赵心符顺利的跪拜下去。 赵升见状无奈的笑了笑,接受了对方完整的跪拜大礼。 旁边,擎山老祖还解释道:“穹天你有所不知。自古唯礼不可废!家族族人亿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心符这小子初次拜见老祖,行跪拜大礼是理所应当。当然以后再见,只行稽首鞠礼即可。除祭祖大典,平日里也无需跪拜。” 赵升点点头,再次挥袖,将赵心符从地上扶起,同时问道:“我刚回归本族不久,却是不知心符是那位老祖宗的后人?” “正要跟你细说呢。心符是当今的第九皇子,若是往上捋的话,老祖宗是清阳老祖的嫡二子,华雄玄祖。当然了,当今皇族虽分为两支,但也都是清阳老祖的后人。 说起来,所有皇族后裔都得感谢你啊,感谢你带回来清阳老祖的音讯。” 听到这话,赵心符二话不说,又要下跪行大礼,但被眼疾手快的赵升一指头按了回去。 “好了,不用多礼。”赵升连忙说道。这繁文缛礼太多了,也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