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有云,语言是一门艺术,交流的智慧。 此时此刻,这句话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付前的一个然,直接达成了长达五秒的群体沉默。 不管是学宫专家还是守墓人,都在疯狂猜测到底是还是不是。 虽然从刚才到现在,这位的表现属实不讨人喜欢。 但就像卡司说的,他是货真价实的半神,而且是剑道半神。 理论上来说,对于剑道,现场确实没人比他更有话语权。 …… 「允先生,所以您是不同意这位女士的观点?」 最终第一个忍不住的,还是期待感更重一些的镰仓己。 没办法,关心则乱啊。 「不,我同意。」 可惜付前却是并不准备恶趣味下去,相当坚定的消灭了他的期望。 「神印、诅咒、馈赠,我不管你们怎么叫称呼它,但毫无疑问,这与我理解的剑道完全不是一回儿事。」 对镰仓一家迅速暗澹的眼神视若不见,付前继续侃侃而谈。 「我不知道这几百年,镰仓家是怎么理解的,但有一件事情,我很诧异你们从来没意识到过——馈赠跟剑道,根本就是完全相悖的东西。」 「修行之所以是修行,在我看来,最终要的特质是求道,以百折不挠的毅力,把感悟催化到极致。」 「做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然后指望遗赠加身,老实说在我看来这种模式跟在庙里敲木鱼没有区别。」 …… 语言是一门艺术,谁说艺术没有高下的? 虽然意思跟季流霜几乎一致,但付前一番表述下来,就连最老成持重的镰仓己,脸色也是红绿灯般变化。 看得出来,无数条反驳的理由在他脑浆里撕扯。 然而铁一样的事实,让它们最终都没迸发出口。 眼前这位是半神,以剑道证得神性的存在。 就算再怎么不忿,甚至认为对方不过走狗屎运之类,在成就半神前,反驳都是苍白无力的。 而镰仓家几百年来,虽也曾经凶名赫赫,但确实没有一位半神。 「我只能说,在这方面我暂时保留意见。」 良久之后,镰仓己终于开口,语带嘶哑。 「不知道对于镰仓家的困境,允先生有没有什么看法?」 言下之意,如果你只是嘲讽,而不拿出解决之道,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其实你可以不保留看法。」 没想到的是,付前却是既没有提供解决之道,同时嘲讽继续。 「比如说,让我这位剑道半神,体会一下镰仓家磨砺数百年的剑意。」 面对惊疑不定的镰仓己,付前笑眯眯的提供了一个建议。 这家伙疯了? 镰仓家都这德行了,你让他们为了一点意气之争跟你动手? 就算是完好状态,你作为一个半神,他们能有任何机会? 付前的话一出,不仅是镰仓一家下意识的往回缩,学宫调查组成员一时间都是表情诡异。 「卡司院长……」 镰仓己眉头紧皱,决定不跟这个疯子继续纠缠,把目光投向卡司。 人是你带来的,甚至还保证他没有问题,现在控制局面总归要的吧。 「我不还手。」 然而没等卡司发表意见,付前已经是继续说道。 恩? 这话明显大出镰仓一家的意料。 不还手只挨揍,这货总不会不知道诅咒剑意的效果吧 ? 「我说了,体会一下你们的割裂神印。」 付前摊开空空的双手。 「放心,你们还不配让我拔剑。」 主要我也不会。 …… 虽然是赤裸裸的贬低,但付前话语间的意思,却是让镰仓己意识到什么。 这个狂妄的家伙,并不是随便找个理由杀人,他是认真的,但是…… 「还是说,即便是这样的条件,都不足以让你们有勇气为家族荣誉证明?」 犹豫间,付前的嘲讽仍在继续。 「允半神,请多赐教。」 镰仓己没有说什么,却是终于有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跳了出来。 一眼望去,正是之前遇到的镰仓圭治。 此刻这位一脸严肃,甚至有种殉道般的崇高。 圭治…… 镰仓己下意识的想出声阻拦。 他刚才犹豫不是没有原因的。 如果族人身上的异变确实由神印引起,那就算对方站着不还手,这会儿贸然用剑,也大概率是步镰仓信次的下场。 不过他抬起的手,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无论如何,如果这样的局面还不敢出手,镰仓一家以后真的不用再讲什么剑道了。 …… 不用谢。 付前看了学宫众人一眼,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