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螳螂镰刀骤然切割而来! 邹景秋心神颤栗,根本不知该如何防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镰刀将自己斩成两段,鲜血与内脏碎片从自己被斩开的腰部瀑布般流淌而下! “啊!” 他脸色煞白,惨叫连连! 眼前种种可怖景象骤然崩毁,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邹景秋回过神来,却发觉自己身躯完好无损,只是从擂台上‘被’转移到了擂台之外,爷爷在自己身后,一手按住了自己的肩膀! “螳螂……我被斩成两半了,我被螳螂斩成两半了,爷爷,我害怕……”邹景秋脸色惨白,眼泪汪汪地看着紧皱眉头的邹庆功。 邹庆功眼神阴沉,低喝道:“你从小习武,我本以为你能有一些成就,未想到你竟这样不堪——别人只是摆出了拳路架势,就把你吓成了这么个样子! 竟然自己从擂台上退了下来! 窝囊!没用! 成何体统!” “不是……我方才被螳螂斩成两半了!爷爷! 快给我治病,不治病我会死的!”邹景秋尤在叫嚷着,眼神里的惊惧还未散去。 邹庆功看孙儿这般模样,眉头皱得更紧——先前情形,他在场外看得分明,明明是那李家少年人也摆出了螳螂拳的起手式,仅仅是一个起手式,却把他的孙儿吓得尿了裤子,接着就连滚带爬地跑下了擂台。 此下又在他面前说什么‘被螳螂斩两两段’的胡话! 那李飞熊莫非使了甚么妖法? 李家也怀有甚么撒手锏? 邹庆功内心犹疑不定,但情势至此,他已骑虎难下。 唯一叫他觉得自家还有很大胜算的,即是长孙所学的那招‘撒手锏’,属实非同凡响,有驱散恶诡之能,若李家人只是会些迷惑人心的妖法,那在他家的撒手锏下,也没有多少胜机! 想到这里,邹庆功招来了下人,对他们说道:“把景秋少爷带下去,请家里的大夫给他开两剂安神的药。” 下人们答应着,架着叫嚷不止的邹景秋,将之带了下去。 擂台外,众家子弟神色各异。 马、周、吴、孙几家老人,不动声色地往李伯江身边聚集,与之攀谈着。 众人的动作,邹庆功尽收眼底。 他心中冷笑不已——事情还没完呢,到你们见着我家景春的撒手锏了,你们还得偎到我身边来。邹庆功看向擂台上的李飞熊,这个人明明赢了他家的邹景秋,面孔上却没有甚么喜色,反而有些……遗憾? 遗憾甚么? 邹庆功难知苏午所想。 苏午所遗憾者,自是方才隐约抓住了那一缕缕‘灵感’,可惜邹景秋实力太过羸弱,不能距离踏入那扇灵感之门,始终只差临门一脚。 好在,这般灵感既然曾经‘来过’,便在苏午意中留下了‘痕迹’。 循着这些丝痕迹,不断复现、追索,他总能再踏入灵感之门的时候。 他心有预感——这次如能踏入灵感之门,自己的收获不会比第一次演化出‘天理打神拳’之时逊色! “飞熊,你已经连胜五场了。 是歇息歇息?还是继续? 我看你脸色不对,也有些累了罢?累了就休息,少年人勇猛精进,但也确实少了一些韧劲……”邹庆功‘好心’地向苏午说着话。 李伯江以及聚集在他周围的几家老人,都是眉头暗皱。 先前邹庆功的反应只是稍有些不得体,现下却是几乎在明着行‘激将法’了。 一个老人家,这么激一个孩子,实在说不过去。 邹庆功能积攒下今日的家业,自是有些阅历与本事的,可惜他本事与阅历也并不算太大,不然不会只盘踞在一镇之地。 他的城府,却也仅止于此了。 “下一个,我想选您家的景春兄。”苏午看着邹庆功,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邹庆功眯了眯眼:“景春受了点小伤……不过也无大碍。 你既想选他……” 他回头看向邹景春:“春儿,你去和你飞熊兄弟比划比划。” “是,爷爷。” 邹景春点头答应,继而抬眼看向擂台上的苏午——在他看向苏午的这一瞬间,内心忽生出难以言喻的恐惧感,好在此般恐惧感只存在了一个瞬间,随着苏午念头一动,邹景春心中的恐惧感就被遮蔽了下去。 ——他先前以大威德金刚相降示于邹景春心神间,给邹景春的神思间打下了深刻烙印。 如他不遮蔽住对方面见他时,内心自生的恐惧,那么对方就休想与他毫无顾忌地交手——他也想看看,邹庆功心神里频频念及的所谓‘撒手锏’,究竟效用如何? “邹景春,家传螳螂拳。” “李飞熊,家传反耳巴子拳,方才学会了‘螳螂拳架’。” 邹景春闻言笑了笑,看着对面少年人,先前他观这个少年人,总觉得对方有些神秘,此时与对方面对面,反而觉得对面平平无奇了。 他摆出螳螂拳架,苏午跟着摆出他家的螳螂拳架。 台下响起一阵窃笑声。 邹景春心神出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