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好。”康雄看了苏午一眼,引着众药僧退出了房间,闭锁好房门。 门外的动静渐止, 浑身包裹着一层黑漆漆油膏的苏午迈步走到床前, 拿出了‘法脉金印’——一枚拳头大的铜印。 他将铜印按在唐卡描绘的大日中央的凹痕中, 整副唐卡被墙壁‘吞没’了, 一道道密咒围绕着墙上的法脉金印盘卷穿梭,带出滚滚的黑气,逐渐覆盖正面墙壁, 至黑雾气徐徐消散, 浑身作黑蓝色,仅在臂弯、膝盖、脚踝、脖颈等处绑缚了青色密咒丝带,无着任何衣物,面貌狰狞猛恶的空行母立在了墙壁前。 她头顶一颗狰狞猪首,双手结成宝瓶印, 诡异森然的气息与淡淡尸臭从她身上弥散。 正是‘卓玛那嫫黑空行母’。 注视着这尊空行母, 苏午开始思量对策。 “先前康雄之所以说是否记忆住‘利用药汤修炼自身的步骤’,根本不重要,是因为他就没想过自身能一次就将此法修炼成功, 康雄对法脉传承怀有野心, 其想让自身连续几次碰壁以后,亲自把加持在法脉密修传承上的密咒加持解开,如此一来,他就能借指导自己之名, 染指法脉传承。 他实在是想多了。 根据康雄所说的,利用药汤修炼自身的几大步骤,其实并不困难。 我大约可以看出,这些步骤需要自身的‘意’较为出众,可以与肉身相互配合, 同时需要肉身亦有一定根底, 能初步抗御住药力对自身的洗涤。 若抗御不住,身上敷着的这层药膏固然可以保护住肉壳,却也无法享受到药力浸润,淬炼体魄的好处了。 这些基础,我自身都是具备的,甚至远远超出了要求。 唯一有一点——康雄所说,在‘眉心之轮’凝练摩尼宝珠以后,须要与‘卓玛那嫫黑空行母’性丨合, 才能真正让药力周流通身, 淬炼体魄生生不息?” 苏午拧眉注视着墙壁前站立的‘卓玛那嫫黑空行母’塑像,且不说自身是否能忍住与这样一尊长相狞恶的空行母‘性丨合’, 但只是‘天蓬肃杀咒印’, 亦不允许他亲近女色的。 在幻想中亲近女色, 莫非就可以规避‘天蓬肃杀咒印’的监察,不算行‘邪淫之事’? 况且,这肉身淬炼法门处处透出诡异, 所谓‘观想’中的幻想, 也不一定就真的只是幻想! 与卓玛那嫫黑空行母性丨合,主要是为了使之引导其身蓄养之气,周流于自身,帮助自身诸脉气轮运转圆融。 那么,是否有别的办法, 可以在不与之性丨合的情况下, 亦能令之帮助自身导引气息? ——与之性丨合, 或许是取悦这尊空行母的过程,让她高兴了,她才愿意办事。 但未必需要取悦她, 也未必需要让她高兴, 她才乐意办事。 莫非让她恐惧, 让她害怕, 她就不会好好办事吗? ‘降服猛厉鬼需用猛厉法’——这是密藏域诸法寺信奉的无上法则,应对空行母, 或许一样可以用这个法则…… 苏午内心有了计较。 他爬进浴桶里, 结跏趺坐。 肉壳一进入沸腾的药汤中, 猛烈的热力顿时向着苏午周身侵袭而来, 这股热力极其强烈,若不是周身贴敷的药膏,此时不断散发出阵阵清凉之意,怕是苏午也无法在这个药桶里呆太久时间! 并且, 一进入药桶中, 苏午就听到了种种低语声、哀嚎声, 它们在自己耳边徘徊不休, 根本不得安宁! 这种种声音萦绕耳畔,亦让人心火炽烈,于是又有清凉意自五脏六腑中生出,中和着炽烈心火。 苏午最后看了一眼墙壁前立着的卓玛那嫫黑空行母塑像, 而后就闭上了眼睛。 他的思维随着双眼关闭,也顺便变作一片寂暗。 沉凝的黑暗中, 卓玛那嫫黑空行母相被苏午的‘意’勾勒了出来, 纤毫毕现, 神韵咸备。 如今,他的意哪怕是勾勒由数千万个罪恶人形共同汇聚成的‘心猿’,都已不在话下, 更何谈是勾勒一尊现实里有实物的塑像? 只刹那时间,卓玛那嫫黑空行母就立于黑暗中,她周围黑暗凝实,自身无有虚幻之感,不染一切杂意, 此相勾勒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