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现在, 给我指路, 我带你回你们村子。” 他说完话,崔玉兰还没定下心神, 于是他稍微加重了语气:“动作要快!”. “啊…… 是!”被他训斥一句,崔玉兰反而冷静下来,马上开始为苏午指路,“还是沿着这条小路,走到最前头的大堤上……” 话音未落, 阴影交替, 间隙里的现实光影变化作斑斓光带。 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 苏午已经带她越过了将近三里长的小路, 走上长堤! “往南去, 第五道弯, 那边有个缓坡,沿着缓坡往下走,就是十里河村!”崔玉兰见状,省略去多余的废话,直接指明方向。 …… 十里河村,处于山丘围拢之中。 与这个村子距离最近的村子,是十三里外的谭家村。 可惜, 自从谭家村生出诡异以后,村子上的百姓死的死,逃的逃,谭家村已成了一个荒村。 如此也就致使十里河村,真正孤悬于群山之中, 被黑风寨一伙匪徒盯上。 这个村落因是傍水而建,河水浸灌两岸田地, 使得田地一直较为肥沃, 粮食产出要高于其他村落。 村民也更宽裕一些, 这般种种,原本是绝好的优势。 但在村子被匪类盯上以后, 也就成了最大的坏处。 时下, 原本还算热闹的村庄里,已经少见人声。 乌鸦盘踞在一座座村居周围的树上,不时发出一两声难听的啸叫。 而它们栖居的树木周围, 那些大门或是倒塌,或是大敞着的村居里, 往往倒着一具具尸体。 或是男人身首分离,鲜血从门槛一直流到院子里, 或是女人衣衫破碎,赤条条被挂在房梁上。 有些茅草房屋,屋顶上燃起熊熊大火, 有些屋室,已然变作残垣断壁。 十里村的村口, 几个裹着好些旧衣服的男人聚在一起, 在空地上架了一口大锅, 烧起热水, 将一只只宰杀好的鸡鸭乃至小猪仔,都丢进热锅里洗一个澡, 然后就地拔毛去脏, 抓起地上从各家各户搜集来的盐巴, 给这些鸡鸭、猪仔内外抹上一遍, 挂在太阳底下, 等待水汽蒸干。 “这村子看起来富,其实油水根本没多少! 全村子的鸡鸭才这么几只, 耕牛、骡马更是一匹都未见着! 废了这么大劲, 结果就这点收获,真是晦气,晦气!”满脸麻子的中年男人在热锅里涮了涮刀子,擦去刀上的血迹,随手指着两排挂在架子上的鸡鸭,颇恼恨地说着话。 “大头都在寨主那里, 他要留着招兵买马的,你不服气,你去问他要啊?”坐在马扎上的青年瘦削男人往柴锅底下添了几根柴禾,听到麻脸男的话,不屑地嗤笑道。 麻脸男恶狠狠地瞪了瘦男一眼, 看向旁边望着锅里的鸡毛、鸭毛发呆的肥汉:“二骡子呢? 等着他把东西运到山上去, 他跑哪里去了?!” 肥汉咧嘴一笑,神神秘秘地同麻脸男说道:“正和他以前邻居家的小嫂子温存着呢,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等等他又怎么了? 二骡子想他这个小嫂子都想了多长时间了?” “入他丨娘! 一个个正事不干,就知道这种事上浪费力气! 黄三儿和这个二骡子, 都是看见女人都走不动路的蠢货色!”麻脸男咒骂不已。 “听说, 黄三儿那将要和他入洞房的新娘子, 昨夜里打晕了看守,自个儿跑掉了? 他带了十几个人去追, 追的那些人都回来了,他和他的新娘子这会儿还没影呢。”瘦男拨弄着柴禾,看着肥汉,颇有谈兴地说着话。 麻脸男瞥了瞥他, 没搭他的话。 倒是肥汉点了点头:“黄三儿当家带去了十来个人, 陆陆续续回来了有六个, 其他的全都没回来。 保不齐是要哪里的诡给吃了。” “三儿当家真可怜呐……”瘦男口中啧啧有声。 看不出半点可怜黄三的迹象。 他们称呼黄三,或是直呼其名, 或称其为‘三儿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