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柄半无上级的剑器,俱分发给了苏午座下对应的弟子们。 赤龙道人将那柄无上级的剑器,交给了鼎灵。 群道心满意足,每个人面上都洋溢着笑容。 “显真啊,师祖饿了。 你快去和其他人煮些粥食来。 有风干肉吗,也煮上一些,洒上盐巴切几大盘来!”看着门下徒子徒孙们高兴的样子,赤龙真人也颇觉满足,他把一向乖巧懂事的显真叫到近前来,嘱咐其快去准备晚饭。 又着众弟子在烧制一批薪炭。 看着门下徒孙们各自忙碌去,赤龙真人忽一回首,看到了一旁默不作声、独自整理着各项工具的苏午。 大弟子背对着他,将烧尽的火种从熔炉底下铲出来,堆在茅草棚外。 随即又将一簸箕一簸箕的薪炭投入炉中, 将铁锤、凿子、铁毡更各项工具重新规置好。 苏午的背影,让赤龙真人忽生出一种黄昏迟暮、大好风光将尽、旅途快到结束的难言感觉,他张了张口,看到桌上堆着的那半份多的玉钢,才出声道:“徒儿!” 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思虑着如何铸炼那颗‘塑像头颅’的苏午,忽听得赤龙真人的呼唤,便扭头去看对方。 赤龙坐在草棚里一张遍布黑灰的木桌旁,桌上搁了一盏油灯。 昏黄的灯火也将赤龙真人高大的身影映照得有几分萧索。 苏午内心微有触动,点头应了一声。 “你那些徒弟、你的师妹各自都有了趁手合用的兵器,那你呢?可想好了给自己打造一柄甚么样子的兵刃?”赤龙真人咧嘴笑着,有些不自在地搓着手,向苏午问道。 苏午微微一愣。 灯光下的赤龙真人,面容都有些模糊。 一会儿是满脸大胡须的高道, 一会儿好似又变成了另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 那个人叼着铜烟斗,抱着二郎腿,看着苏午忙忙碌碌,便叫他停下来,歇一歇,喝碗水。 “问你呢! 你那些师弟师妹们都有了趁手的兵器,那你呢? 可不能只顾着别人啊,你也得想想自己……” 赤龙师父的话语声在苏午耳边倏忽变作了另一个人的声音,那人形容苍老、微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满是殷殷期望。 他心中一疼。 心脉轮上盘踞的一座座牌位前,忽然心灯燃亮。 温暖的光芒如水流过心间, 将心底微微的疼都一一抚平。 “徒儿! 苏午!”赤龙真人的呼唤声在苏午耳畔接连响起,随着他的手掌按在苏午肩头,苏午的思绪也终于回归现实,一抬眼就看到了师父锁紧的眉头。 师父开口说道:“想什么呢? 这么入神? 你是某的大弟子,衣钵传人——虽然某也从你那里学了不少东西,不过师徒名分总还是在这。 于情于理,某都不能置你于不顾啊! 待会儿以这半份多的玉钢,再加上那颗塑像头颅,铸造两柄兵器如何?某也分你一柄——不能门下众人皆有,就你什么都没有啊, 那不像话!” “待会儿再看。”苏午已经回过神来,他向赤龙真人笑着道,“大道神韵总不好分割,须设法将大道神韵集中于一部分塑像材料之内,锻以成兵以后,才好考虑其他事情。” “若是不成, 某便将这副剑匣赠你。 反正以后要修坐胎功,这匣中宝剑,多数时候怕是要无缘见天日了。”赤龙真人拍了拍肩后的剑匣,对苏午如是说道。 苏午摇了摇头:“它们亦是师父符箓法体的一部分,我拿走剑匣,对师父实力亦有损伤。 我又不是没有合用兵刃,师父不必为此介怀!” “某方才看你,忽生出一种你随时都会飞走,好似不似此间人一般的感觉。 你身上藏有太多隐秘,某行走江湖,亦知不该问的不要多问,问则生祸的道理。 所以你过往如何,某不过问。 不过你今时已是闾山法脉弟子,某之衣钵传人——也须记得,在这法脉之中,你有师父师妹、有一众徒弟,你非孤身一人。 莫要总想着将诸事一肩挑起。 就如方才炼剑一般,让门下弟子们多尝试,你也能轻松些。”赤龙真人看着苏午,忽然说出一番话来,把话说完,他颇有些不自在地在草棚里到处来回走动。 “显真他们怎么还未把粥饭煮好?” “我去看看!” 丢下两句话,赤龙真人背着手匆匆而去。 苏午望着师父远去的背影,无声地笑了笑。 未过多久, 北闾山几个女冠叽叽喳喳地交谈着,穿过影影绰绰的树林,把一张方桌摆到了工棚前面。显真将几碗粥放在桌上,又摆了一盘切好的咸肉、咸鱼到桌子中间,招呼苏午过来吃饭。 群道聚在方桌周围, 热热闹闹地吃过了晚饭。 又忙活着将先前烧制的薪炭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