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器觉得一阵热血上涌,他那张老脸都红了,眼睛更显赤色。就像是高血压病患者似的。 “姓陈的,本官敬你,你才是值守。本官不拿你当一回事儿,你就是个屁,”郑国器狂吼了起来。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啪啪啪,陈陌拍起了巴掌,“不错,不错,说得不错,就像是真的一样。告诉你,老子让你当郡守,你才是郡守,不让你当,你屁都不是。” 呃? 郑国器倒是被陈陌这个话说愣了。 陈陌说得不对吗? 对,完全对。 可在郑国器看来,就是不对。 前任值守白沓然,他从来都没有当一回事儿不说,还隔三岔五地把白沓然叫过去,让白沓然和出没于青阳郡的散修比斗。 白沓然在青阳郡几年了,什么时候敢放出陈陌这样的狠话。 “姓陈的,有本事你免了我这个郡守再说。不是本官吓你,本官手下,可是有千名捕快,百名家丁存在的,你不会以为自己是个练气四期修士,就老子天下第一了吧?”郑国器越来越镇定了。 也是,他之前被陈陌刺激得发狂。定下来想一想,他还真没有什么好怕的。 威胁,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陈陌敢和自己硬来吗? “郑郡守,既然大家本来就是要撕破脸的,就别玩什么设宴款待这出戏了。本值守就站在这里,有本事你把人叫出来。还有一点,我也不怕告诉你,能当郡守的,我相信青阳郡也不会是你一个,本值守在你千名捕快当中挑一个,没准儿他们做得比你好上百倍千倍,”陈陌丝毫不惧。 郑国器忽然意识到陈陌的歹毒了。 如果真让手下捕快和陈陌搏命,他们未必肯干。要是陈陌再向捕快们吼上一嗓子,放下武器者,有可能成为青阳郡守,郑国器还真不能断定没有人动心。 狠招,的确是狠招。 普通捕快,郑国器还真不放在眼里。可他手下,还有好几个捕快头目。论起对青阳郡的熟悉来,郑国器不见得比得过他们。 平时捕快头目都忠心耿耿的,那是因为没有再向上爬的机会。 如今机会摆在眼前,几个捕快头目极有可能会眼热。 陈陌刚才那一嗓子,吼得整个院落里的人都能听到。 郑国器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将满腔怒火压了下去,“陈值守果然是人中龙凤,老夫刚才只是开玩笑,试一试陈值守的胆色而已。陈值守切莫当真,切莫当真啊。” 卧了个擦的,这种局面都能圆得回来? 郑国器的反应,在陈陌身边一帮修士眼里,简直是无耻到了极致。 可谁又能说郑国器这种做法不对呢。 “正是正是,陈值守年少英才,在仙门又是司务,可谓前途不可限量啊,”刘敏看到郑国器退缩了,他赶紧上来打圆场。 就连张长胜都是笑容满面,“既然郑郡守试过了陈值守的胆色,亲眼看到了值守的英雄本色,大家就不要在外面站着了,一同进府,一同进府。” 郑国器也顺着台阶下,“对对对,我等四人,正是要为陈值守接风洗尘。陈值守一路辛苦,快快请进。” 陈陌也没多说,棱角分明的脸上漾起了几分笑意,“那就拒之不恭了。” “哈哈哈,陈值守,你是仙门上仙,怎么能在我等凡夫俗子面前刻意如此,我等实在是愧不敢当啊,”郑国器扯开嗓门笑着,那笑声,就像是杀猪似的嚎。 一行人走进了郑府的内院。 郑国器将众人迎到了桌边就坐,跟着拍了拍掌,“还不快将灵茶端上来,上仙驾到,你们一点儿眼色都没有。” “是,”一个个身穿彩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婢女鱼贯而出,端着托盘,来到了桌前,将一杯杯灵茶放到了众人面前。 一时间,桌边香味袅袅。年轻漂亮的婢女们裸在外面的胳膊,如雪一般洁白。放下茶盏之后,她们依然在旁边伺候着,有意无意地用体蹭着贵客们。 杜小迟和黄东明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仗,他们正值青春年少,眼睛都不够用了,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黄介平倒是面色沉静,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白沓然暗暗感慨人和人之间没法比。他在青阳郡,刻意交好郑国器等人,结果没讨得到一点儿好,郑国器有事就派捕快叫自己去处理,没事儿从来都不上门,更别说邀请自己赴宴了。 如今陈陌已是当面打脸,让郑国器颜面尽失,郑国器呢,还对陈陌百般讨好。 哪怕是被形势所迫,陈陌已经是赢了。 白沓然自然不会被几个浑身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婢女给迷惑了,他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清香在口齿间缠绕,自己掉落的境界,隐隐都有恢复的趋势。 白沓然没有感受到半点喜悦,反而觉得喝进嘴里的灵茶,泛着难言的苦涩。 郑国器等人也在观察陈陌一行。 杜小迟和黄东明的局促不安,被他们看在眼里,都是会意一笑。 再看陈陌,目光清澈,举止自然,丝毫没有被身边的婢女影响,这让郑国器心里越发凛然。 这个小子,必然要除去。 否则,他在青阳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