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沓然死死地抱着陈陌不放手。 三位散修已分散开来,各施出一记术法。只见一个巨大的火球向白沓然袭来,又一记水箭穿向白沓然的胸前,与此同时,一道青藤缠绕术勒住了白沓然的双腿。 白沓然行动受限,根本无法逃脱,只能硬生生地转身,用后背挡住了水箭,至于飞到头顶的火球,他已是防无可防,避无可避。 之所以转身,白沓然是不想让水箭穿透了陈陌。 “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只恨没能把陈师兄送走,”这是白沓然脑海里最后一点念头。跟着陈师兄真好啊,他都能料想到未来的大好前途向他招手了。 陈师兄连筑基修士都能打败,还有什么是陈师兄做不到的。起码在青阳郡,是没有人再敢招惹陈师兄了。 不管是斜星涧还是缥渺阁,以后想针对他们几个的人,已是有限的几位金丹真人。 可惜了。 白沓然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他即将身死道消之际,两个声音由远及近地响了起来。 “你敢。” “想找死吧,你们?” 三位散修一回头,只见两个大火球直扑他们的面门而来。 射向白沓然的水箭也突然化为乌有,就连白沓然头顶的火球,也瞬间消散。 “怎么会?”老年散修心里大骇。他并不怕从外面飞一般跑来的两个修士,一个练气五期,一个练气四期,并不能拿他们三人怎么样。关键是,他们施展出去的术法,怎么会消散了。 某个地方,必然有高人隐藏。 想到这里,老年散修带着两个兄弟立即朝着城门的方向狂奔。 走,快走,跑慢了,就是一个死字。 赶来的黄介平和黄东明正要追击,却被死里逃生的白沓然给叫住了。 “不要追了,陈师兄受了伤,”白沓然大吼起来。 黄介平和黄东明身体一颤,立即掉转身,跑到了白沓然身旁。 “是谁,谁把陈师兄伤成了这样?”黄介平怒吼了起来,“白沓然,陈师兄对敌,难道你就袖手旁观吗?” 黄东明也是一脸怨气地瞪着白沓然。 “不,不关他的事,是筑基,修士,”陈陌处于半昏迷状态,不过他清楚地记得为了让自己活命,白沓然转过身去的那一刹那。 就凭那一刹那,白沓然以后就是他的生死兄弟了。 “筑基修士?在哪里?”黄介平和黄东明都吓住了。青阳郡城居然来了筑基修士,那还打个屁啊,还不早点找个地方躲起来,难道非得让人家杀个精光吗? “不用怕,陈师兄砍断了他的一臂,你们看,人在那里躺着的,”白沓然指了指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显静道人。 “我的天啊,陈师兄居然如此厉害了,”黄介平瞪圆了眼睛。 黄东明却想着要把筑基修士控制起来,正要向那边走去,陈陌叫住了他,“不,不要过去。我们,先撤。” 地上的筑基修士虽然不动弹了,黄东明还是很怕的。听到陈陌如此一说,他们三个立即护送着陈陌赶往值守府,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郡守府这里,早已化为人间地狱。府里到处是尸体,都是被想交投名状的张长旺所杀。地上的鲜血结成了厚厚的一层。郑国器是个会享受的人,他府上的家丁仆佣侍女,那是按百计的,张长旺大开杀戒,也没能全部杀光,还是有一些漏网之鱼,他们跑到了外面,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敢再回来看上一眼,他们完全不知道持刀杀人的张长旺,也同样化为了一具尸体,倒在了郑府之内。 至于府外的空旷地带,郑国器头颅滚落一旁,尸体躺在另外一处。除了他,还有一个仰面倒在地上的显静道人。 显静道人并没有死。 他中的五荼毒份量不够,他只是头晕眼花罢了。真正给他带来伤害的,还是陈陌那断臂一刀。这一刀,切掉了他的胳膊不说,还残留着一种余韵,正在他的体内肆虐。 不把刀势的余力消除,显静道人是恢复不了的。 “没想到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显静道人心里无比苦涩。 自己作为一个筑基修士,败在了一个小小的练气修士手中,传出去,自己无地自容不说,就连宗门,也会因为自己而蒙羞。 “陈陌,老夫和你誓不两立,”显静道人发狂地吼了起来。 这一带厮杀到如此凶残的程度,普通人没有一个敢过来,哪怕充满了好奇心的人,也只敢远远地看着这边,听到显静道人厉声嘶吼,看客们只觉得心里如遭雷击,震得他们连话都说不出来,好久才恢复过来,哪里还敢再逗留,转眼就作鸟兽散了。 显静道人缓过气来,爬坐了起来,伸手将断掉的胳膊捡了起来,还不等他有下一步动作,眼前忽然一暗,有一道身影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谁?”显静道人不无警惕地问道。 那人随手一提,就像是抓一只小鸡仔似的,将显静道人提在了手里,跟着身影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陈陌躺在床上,黄介平正在为他检查着伤势。 黄东明和白沓然一脸焦急地站在一旁看着。 黄介平检查完毕,脸色凝重地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瓶疗伤药,取出一粒,喂进了陈陌的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