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落花涧谷上方的人们听到喊声,一起抬起了头,只见天空的西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飘来一阵乌云,乌云像是被人在推着移动着,缓缓地向众人的头顶上方飘来。 剑拔弩张的张旗和刘浪都没再理会彼此。他们所为何来,各自心里都是清清楚楚,自然不会因为口角而坏了大事。 其他人也是抱着同样的心思,虽然有人窃窃私语,说云彩过小,云层过薄,不见得就能引得一场雨来。 诸如此类的话听在众人的耳朵里,谁也没有真正放在心上。他们在这里守候了两天多时间了,一个个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无比焦急。老天下雨的事儿谁也说不清,有希望总是好过没有希望。 性子急的修士派出自己的属下,让他们坠绳入谷。短短不过一柱香的时间,落花涧内,已有十多个人。那些不急不躁的队伍,也陆续派着人坠绳入谷了。能下到谷里的,都是江湖好手,他们下去容易,要被拉上来,也不是太难。每一支队伍都做好了各种准备,一开始的杂乱和误伤,都是头一回赶到落花涧的队伍所犯。 山坡之上,各个队伍都是严阵以待,却没有半句交流。他们自从赶到栖梧山的那一刻起,都下意识地把出现在这里的其他人当成了自己的对手和仇敌。所谓推心置腹的交流,那是不存在的。各个队伍虽然没有出手,可是偶尔瞟向其他队伍时,目光里闪过的寒意,那是根本不带任何遮掩的。 陈陌一直没有现身,他藏身在不远处的山坡,仔细地观察着这边的队伍。各支队伍互相提防,都有莫测心机的景象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他是孤身一人,境界又低,想在这里实现自己的目标,唯有乱中取巧。 他的脚下,放着两床摊开的薄被,薄被用剥了皮的灌木撑开四角,剥下的灌木表皮被他搓成了细细的绳索,牢牢地绑定了薄被的四角。放在上面的那床薄被,更为奇特,撑开的骨架上,附上了两根藤条,韧性十足。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天空中的乌云也不知道由哪里飞来,越积越厚,空中的太阳早已被遮住,整个天空像是被浇了墨汁,越来越黑,天空也越来越像是翻扣过来的大锅,牢牢地把识到一场暴雨即将不期而至,似乎已做好了在雨水之下被冲刷洗礼的准备。 山坡上的每支队伍都派出了他们的人手入谷。山谷里的人们面容冷冽,相互提防,手摁在腰间的佩刀上,随时准备着周围有人偷袭。 也不知道是人们自己营造出来的紧张气氛所致,还是天气的原因,落花涧谷不管是山坡上,还是山谷中,人们都觉得越来越沉闷。而空中的乌云还在累积,渐渐的,明明是午后,天色黑得有如夜晚了。 空气也在这一刻凝固了起来,风儿都像是受了惊,吓得不敢出来。直到一道光亮像是远方袭来的刀,狠狠地劈在云层之中,整个云层都被剖开了,却是极度的不规则,跟着又是一道光芒亮起,这一次光芒走的是Z字型,抬头仰望的人群只觉得黑云后面隐藏着某个莫测的身影,随着光亮一闪而逝。 连续两道光芒闪过之后,黑云像是被惹怒了,重重地发出了隆隆的声音。 “是雷暴,雷暴终于来了,”有人颤颤地喊道。此时,狂风吹起,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们知道,他们一直在等待的那一刻终于来临。 雨终于连绵地下了起来,闪电时不时地划过,照亮了,反而充满了期待,他们等着黑色的雷光石从天而降。 又一道电光闪过,隆隆的雷声此时就在人群的头顶响起,伴随着雨声,山谷里响起了连续不断的哗哗之声,有眼尖的人早已注意到谷中有物体在滚动。 “是雷光石,是雷光石,”山坡上的人在惊喜交加地呼喊着。 谷内的汉子全部都出了手,就在黑暗之中摸索。 “哈哈,我捡到了,我捡到了,”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跟着他声音就颤抖了起来,“怎,怎么回事,我,” 坡上的人焦急万分,却又因为无法看到谷内的情形,焦急无比。等又一道闪电亮起,坡上的人便注意到谷内倒下了好几个人。 “不好,是雷光石,雷光石外表有残存的雷电,”山坡上有人急切地说道。他们是第一次来到落花涧的,对于雷光石知道的不多。 那些来过一两次的队伍中,修士嘴角泛起了丝丝冷笑。直接用手去拿雷光石,那是找死。不被雷光石外面残存的雷电打死打残,雷光石也会从他们的手中滑落,白白地为自己的手下做了嫁衣裳。 大雨滂沱,不但没有减弱的势头,反而越来越强。天空中似乎有某个存在被激怒了,雷电就在坡上的众人头顶闪过响过,他们却是丝毫不怯,静候着下方传来的佳音。 “杜公子,杜公子,”谷下响起声声叫唤,一个队伍里便骚动起来,跟着那个杜公子开始发号施令,“来人,将绳索放下去。” 杜乘风的话音未落,附近队伍就有人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名堂,向杀勿论。” 正在志得意满的杜乘风闻听此言,脸色顿时大变,大吼了起来,“谁敢?谁要敢动我的人,就是和整个北朗郡为敌。” 不用说,杜乘风是来自北郎郡的豪门家族。 “杜公子此言差矣,对准备上来的人格杀勿论,也不是针对你们杜家所说,”不远处,有个声音懒懒地说道,“有道是猛龙不压地头蛇,栖梧山可是在我们的青阳郡地界上。” 不等杜乘风开口,又一道声音响了起来,“张旗,你这个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觉得你们在这里人多势众,就能欺负其他郡来的修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