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所有人对于乌姆里奇无法忍耐的厌烦了。
穆迪急切地追问:“里德尔公爵的匕首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
斯内普用漠不关心的口吻说:“因为他希望我能为他刺杀大主教。”
场内再度喧哗起来,这次穆迪没空去维持秩序,他紧紧地盯着斯内普,放慢语速说:“所以,你听从了里德尔公爵的指派,在大殿堂里谋害了邓布利多大主教吗?”
斯内普嘴唇翕动,卡罗尔感到他转动眼珠往她的方向迅速地投以一瞥。
抿了下唇,他沉声说:“我没有听从公爵的指派,我也没有谋害大主教。”
穆迪惊诧地睁大了完好的那只眼睛,有些意外地说:“在你到达大殿堂的时候,邓布利多大主教已经在那了吗?”
“是的。”
“你几点离开的?”
“十一点之前。”
“那么,在你离开的时候,邓布利多大主教还活着吗?”
斯内普闭了闭眼睛,语气僵硬道:“不,他的身体已经冰冷了。”
“在九点至十一点之间,大殿堂里除了你和邓布利多大主教,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
作为庭长,穆迪的脸上理当不能出现任何有感情倾向的表情,但是他的眼睛里还是飞快地掠过一丝嘲讽。
“既然当时在场的只有你和邓布利多大主教两个人,而你到时大主教还活着,离开时大主教已经遇害,那么除了你,还有谁能谋杀大主教呢?”
斯内普唇角扭曲了一下,用比穆迪更加阴阳怪气的语气说:“这个问题你待会可以问我的律师。”
卡罗尔:“……”
她能怎么办呢?她当然只能保持微笑。
结束了对斯内普的讯问,穆迪开始传唤证人,基本上都是大教堂里的教士和修女,里面还有猪头酒吧的老板。穆迪和他们的问答基本都和卡罗尔之前得到的口供一样。
讯问完证人后,穆迪转向一直在静静旁听的检察官:“庞弗雷女士,您还有想问的问题吗?”
“是的,听完证人们的话,我有个问题想要向被告人求证。”庞弗雷望向斯内普,宁静的面庞上出现了隐忍的愠怒和鄙薄,“霍格沃茨大教堂里的所有修士和修女都说邓布利多大主教对你极为信重,多次在他们面前维护你的名誉,然而从庭审开始到现在,我没有在你的脸上看到过一丝对大主教的死亡的悲痛。据当时逮捕你的警察和监狱里看管你的狱警所说,从始至终,你的眼里都没有出现过一滴泪水。我想问问被告人,对一个如此善良慈和,始终信赖着你的老人,难道你的心里竟然没有一丁点对于他逝去的不舍和悲伤吗?”
庞弗雷的话像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了斯内普的脸上,他的身体轻轻晃动了一下,一直以来维持得和面具一样牢固的平静面孔瞬间皱缩了起来,连嘴唇都失去了最后一点血色,颤抖着蠕动了几下,他像是试图为自己辩白,但在所有人同仇敌忾的嫌恶目光下,他只是惨淡地扯了扯嘴角。
他说:“我不想……”
“我抗议。”卡罗尔猛地站起来打断他的话,直视着庞弗雷说,“检察官,我代表我的被告人提出抗议,你的提问带有暗示性、诱导性和私人情感的倾向性,且与本案没有直接关联,属于无效讯问。”
庞弗雷吸了口气,冷冷地说:“抱歉,是我的失误。我没有问题了,审判长,请你继续庭审。”
穆迪便宣布进入庭审辩论环节,首先是代理律师发言。
卢平站了起来,目光仇恨地看着斯内普,他用没有丝毫热气的声音叙述了一遍案情,总结目前为止得到的所有证供。
他硬邦邦地说:“虽然被告不愿意承认他的行凶事实,但本案既有直接证据——从被告人房间里搜出来的凶器、血衣和与现场脚印吻合的鞋子,也有他本人承认自己在场并拥有行凶目的的证词,更有无数证人用自己的证词间接佐证着被告人是多么的心胸狭窄,尖刻狠毒,卑鄙狡诈。检察官大人,法官大人,还有现场所有的陪审员们,我想你们的心里也早就已经有了决断,我们深知被告人的人品本就不值得信任,他的辩驳更加不值一听,既然他什么坏事都能做得出来,谋害邓布利多大主教的事发生在他身上也就具有了十成的可信度。我希望能判处被告人死刑,以慰天堂里邓布利多大主教圣洁的魂灵。”
陪审团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穆迪敷衍地制止了一下。
这不像是公平公正的庭审。卡罗尔心想。倒像是一场猎巫般的围剿。
这时穆迪转向卡罗尔说:“现在轮到辩护律师发言。”
卡罗尔站了起来,她望了眼坐在那像一块冰冷的大理石的斯内普,面向穆迪说:“刚刚代理律师说,他有被告人谋杀邓布利多大主教的证物,但我也有证明被告人并没有谋杀大主教的证据。”
穆迪有些意外,连忙问:“是什么?”
卡罗尔说:“审判长刚刚已经讯问过证人了,我们都已经知道,发现大主教的执事之所以前往大殿堂,是为了更换祭台上的蜡烛。我之前问过教堂里的执事,祭台上的烛火是要保持常亮的,每天间隔六个小时更换一次,这是雷打不变的规定。大主教被害的那一晚也是一样,在晚上六点时就更换过一次蜡烛了。”
穆迪莫名其妙地说:“所以呢?辩护律师,你想说明什么问题?”
卡罗尔拿出几张照片,交由双胞胎递给穆迪,她解释说:“这是执事报警后警察到现场拍的照片,当时是十二点十五分,照片里可以清楚看到祭台上的蜡烛,它们是燃烧了一段时间的状态,但这段时间不长也不短,不到将要燃尽的时候,也不是刚点燃不久,她们都还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