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清安转过身去,放下手里的豆瓣绿,用手掌托起一盆巴掌大小的多肉植物递给薛勉“给!”
薛勉接过这盆精致小巧的肉植,好奇地打量起来,看不到根茎,露出土壤的肉叶颗颗似大滴露珠,紧簇在一起,叶质圆润晶莹,清澈剔透,泛着淡淡的如玉之色。
“这叫什么?”
“姬玉露,是玉露的一种,玉露里最好的品种叫冰灯玉露,肉叶比这还要剔透,不过你这个也已经很好了,前天我逛花市的时候跟老板磨了很久他才肯卖的。”
“姬玉露……嗯,真是个好名字。”
此时此刻,主楼之上,追命抱臂立在窗边,笑眯眯地看着院子里有说有聊、郎才女貌的两人,又抬头看了眼云缝间洒下的缕缕阳光,脸上的笑容是愈发的收不住了——嗯嗯,果然是个适合谈情说爱的好日子。
边上,铁手看到追命这副模样,莫名的觉得忧心。
“走,查案去。”铁手从后一把拎起追命。
“唉唉唉,二师兄……”
然后,清安又看到了自家三师兄被二师兄拎着走的可怜画面,话说二师兄一向待人都很和气,怎么就经常独独对三师兄差别对待呢?
难道就因为三师兄经常出门不带钱?不,二师兄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而且三师兄真从来都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记性不太好。
真是关系很微妙的两个人啊……
“哈哈,师兄他们经常这样,不要见怪。”
“大哥以前在家的时候也经常这么拎我,想想还真是有点怀念呢。”
呃……这话题让她怎么接?
片刻的沉默,突然,一位小捕气喘吁吁地跑进两人的视线,扶着六扇门大门门框道“清安姑娘,我们头儿有请……”
即刻,清安与薛勉对看了一眼,带上人立即动身往京兆尹府。
京兆尹府门口,柳捕头等到人后一路将人往后堂引一路说起了事由,原来经过昨夜的审讯和清点确定了有几位失踪人口已经遇害,今天一早根据人犯的供认官差仵作一起前去挖尸,然后出问题了。
“遇害人虽都死状惨骇伤痕遍体但尸身至今都仍未腐烂,几位仵作验过之后也辨不出问题所在。”
“没有再拷问过人犯?”
“问了,问不出。”
“那是你们下手还不够狠……雀儿,去请朱叔,顺便让他把火舌鞭带来。”
“好嘞!”听到可以看挥火舌鞭打那群坏人,雀儿喜滋滋地跑去传信。
停尸房外,好几个年轻的见习仵作正都扶着柱子呕吐不止,脸色一个赛一个的白。
“清儿,你还是别进去了吧。”薛勉瞧着这一个个汉子都吐成这样,心想清安要是进去万一也出点什么不适,娘知道了是会扒了他的皮还是会扒了他的皮呢。
“没事,别担心。”清安看着薛勉一脸担忧,宽慰地拍拍他的肩,又瞥眼已经抱着柱子小脸惨白的小六“小六,真的勇士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你这样还怎么升职加薪,当上总捕头,迎娶心上人,走上人生巅峰啊。”
“清安姐求你了,放过我吧,我不想再呕个三天三夜了。”
“唉……算了!”清安也不强人所难,把手上的剑往小六手里一丢,一身轻松地往里走去。
“柳捕头你不进去?”
柳捕头尴尬一笑“二公子,这事吧……”
“明白了。”薛勉秒懂,看来里面的情况应该比想象中的更严重。
很快,一炷香时间过去了,还是没见清安出来,倒是雀儿已经从六扇门折返回来,进院就看见小六一脸熊样地抱着柱子,她问都不用问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别抱了,又没鬼要拽你进去。”
“可我觉得还是抱着比较有安全感。”
“你不觉得出了这院子更有安全感?”
“不行,我得在这等清安姐。”话音才落,清安从里面出来了,小六撒开柱子迎上去“清安姐你没事吧?”
“我像有事吗。”
“但清安姐你看起来像想打人。”雀儿说着自动往后退了两步。
“清儿你看起来有杀气啊……”
“很明显吗?”清安拍拍脸“好吧,你们都说对了,所以今天中午你们都给我吃饱点,下午有大行动。”
“清安姑娘,不知道下午是有什么行动?”
“抽人!”
回六扇门的路上,清安偶遇了铁手和追命,只见追命苦着一张脸扶着腰屁股高高的撅起,仿佛在用生命模仿一种名叫鸵鸟的动物,可他旁边的铁手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二师兄,你不厚道的时候,能表现得不这么明显吗?
但是,当听闻了自家三师兄在白震雷府上的所言所为后,清安更不厚道地笑了。三师兄有你这么当面直接问人家戴没戴绿帽子,偷没偷男人的吗,纯粹找打。
“我看那白夫人就是看我玉树临风貌比潘安想吃我豆腐,这么饥渴,怎么可能不偷男人!”
“三师兄,是因为你欠揍,你该庆幸你是反面受创要是是正面的话……”
清安邪恶的小眼神往某处一瞥,追命立马夹紧双腿。
“作为师妹我要给你一句忠告:别得罪女人,尤其是这种深宅内院里的女人。”她们可以猛如虎,精如狐,狠毒赛蛇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