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妨可以考虑看看,师母也替你好好把把关。”
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时间拉回当下。
时近正午,清安已陪同自家师母抵达达赫连侯府,迎亲队伍尚未归来,侯府偌大的花园里却已是云集了等候观礼赴宴的宾客,个个谈笑风生,面带笑容,空气里漂浮着浓浓的喜庆味道。
放眼望去,在场的官家世家小姐年轻姑娘们无一不是三五成群,拣了相互要好的坐在一起,嘻嘻笑笑,反观清安却是寸步不离的紧跟在自家师母身边,仿佛生怕落单就会跌进豺狼虎豹堆里。
“哼,还真当自己是神侯府的大小姐了。”
“就是,整天跟群捕快臭男人混在一起的破烂货装什么大家闺秀。”
“哟哟哟,这是有人吃不到葡萄在说葡萄酸啊,这神侯府的大门有些人可是跪着求着都摸不着边。”
“你……”
是非之地啊,是非之地……一派和谐之相下的剑拔弩张之声传入耳中,引得清安冷笑一声。
“清儿,有些话你不必放在心上。”诸葛夫人面上一派平静,心底的怒火却已是滔天的翻腾起来,哼,这几个欠家教的,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呀,等着吧。
“如果每一声狗叫都要惦记,那我的心当真是能纳百川了。”
噗——听到这回答,诸葛夫人一个没憋住笑出声来。
可是此时此刻有些人却笑不出来,在听到那样污秽的诋损之言,和这样的宽心之语后……
“清安姑娘,别来无恙。”
“赵公子?”清安虽是不惊讶这尚书公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却是惊讶他为何找自己说话,莫不是也是来提点自己不要将大小姐与二小姐表哥那些事说漏出去。
清安望望四下,方才师母被赫连夫人的丫鬟请了去说话,眼下这尚书公子又找到待在如此僻静地方的自己……出于捕快的职业敏感,清安不觉得事情会巧合的如此恰恰好。
“赵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事实证明,女人本来就容易胡思乱想,当捕快的女人更是容易脑洞大开,就在清安脑补了各种接下来可能的对话时,尚书公子却是郑重其事的开口同她道起谢来,一是感谢她那晚在杀手刀下救了自己,二是感谢她查出了自家妹妹生命垂危背后的真相。
“赵公子言重了,身为六扇门捕快查案救人本来就是我分内之事。”清安官方无比的回应道。
“清安姑娘,我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可不是这样同我说话的。”尚书公子嘴角含笑,话里有话。
“哦,是吗?”该装傻时就装傻。
“清安姑娘,其实今天除了谢谢你,我还有别的话想……”
“少爷可找到您了,行大礼的吉时马上就要开始了,夫人和大姑爷正到处找您呢。”
“赵公子有事就先去忙吧。”
送走了尚书公子,清安兀自在临湖边上坐了一会儿,想起方才那家丁说的吉时马上就到,扫了眼花园里仍未开始移动场地的宾客们,心道——这离吉时怕是还早着吧。
如此猜测着,清安开始盘算起该如何一个人打发着这漫长的等候时间,正想得入神,忽听得假山那边隐隐传来女子的呼救声,清安倏地起身来正要前往却又忽然顿住,她环顾起本来还有三五其人的四周围,嘴角一翘,大步大步往声音的源头方向走。
行至某个假山口,忽然从里伸出的一只手一把将她拉入了假山里,动作太快,清安根本来不及反应,待到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身在假山洞里,也借着石缝间落下的光线看清了将自己拉至此处的人。
“薛……”
“二哥!”薛勉抢话,双手环抱胸前,像个小老头似的又开始叨叨不休的苦口婆心起来“清儿,二哥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
清安额角一坨黑线掉下来。
“不要走神,认真听,现在外面的男人啊……”
噗通,噗通!假山外两个连续的干净利落的落水声打断了薛勉的说话,紧接着,呼救声起,夹杂着混乱嘈杂的哄闹声,愈来愈大……
“刚才谢谢了。”清安笑着拍拍薛勉的肩,兀自抬脚就往假山另一端的出口走去。
被清安无故道谢的薛勉不明所以地皱起了眉,自言自语道“什么啊?清儿你等等我,我们一起走啊……”
虽然期间发生了个别插曲,不过却是半点都没有影响到当天两位新人的婚礼,婚宴热热闹闹的喜庆味儿更一直从中午持续到了深夜,以至于还招来了周围居民的扰民投诉。
不过这第二天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却不是昨日赫连侯府那场热闹非凡的婚礼,而是婚礼新娘子的哥哥,礼部尚书家的长公子与其未婚妻解除婚约一事。
“这事我清楚,我八姨婆的四姑妈的二儿子就在尚书府里当差,听说两人这婚约是一早就解除了的,就在尚书府后院里闹出那些丑事不久。”
“没错没错,据说是那李家小姐是眼看这未来夫家要败落,哭着闹着让父母去把这婚给退了的。可是谁想到,这婚刚退,这尚书府非但没败落,反倒还和赫连侯府结成了亲家……”
“唉唉,我听说这李家小姐为了挽回这尚书公子,昨天竟还在那尚书府大小姐的婚礼上跳湖相逼。”
“真的假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不信你去问清安姐,她昨天可就在赫连侯府里。”
“喂喂喂,才大清早你们几个就在这里偷懒,小心你们大捕头回来削你们。”清安手里拎着根鸡毛掸子,挨个敲在眼前这一溜扎堆聊八卦的见习小捕快脑袋上。
众小捕捂着被敲痛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