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大盗出手极快,可清安却也不慢,更是有备而来。
一双火红的精钢扇已在手中舞动得呼呼生风,紧接着只听得急促的“哒哒”声接连如麻的响起,扇面上满满的都是方才绣花大盗刺出的绣花针,一枚不差——出的一手快狠准的绣花针又如何,统统给你收走去!
从未失手过的绣花大盗看到这样一幕,既是惊讶又是愤怒,却是不信邪,他极快的再次出手,疯狂地将剩余的绣花针一次性全数刺出。
似乎早就料到绣花大盗会有这般动作,在他出手前一刻清安已远远向后滑开数丈之远,跃身倒勾,手中一双火红的扇在渐暗的天色里勾划出道道艳丽,又一次,绣花针全数被她一齐收下。
至此,清安手心里已满是冷汗,持扇的手亦是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心道她这哪里是在挡绣花针,简直就是在抵挡千万长矛利箭,还好当年物理学得好——磁铁引力在手绣花针你莫想逃走。
“诸葛正我的徒弟还算有两下子,可凭你跟我斗,简直不自量力!”
“你已经没有绣花针了。”
太自负的人总喜欢孤注一掷,所以清安现在可以肯定绣花大盗……不,是金九龄,她早就知道他们是同一人了不是吗,尽管他还戴着绣花大盗面具演得很投入,像极了个跳梁小丑。
“但我不仅仅只有绣花针。”说着,绣花大盗已腾空而起,身姿轻盈得仿佛少女一般,随即赤手空拳就朝清安袭来。
清安看得出这人是要动真格,心知贸然应对绝不明智,又见天色渐暗,立即打起了落跑的主意,反正薛冰又没有被带来,她也不会傻到跟他走,不开溜是傻蛋。
不过诚然想走的心十分强烈,现实却狠狠的拽住了她的后腿,绣花大盗来势汹汹的攻击如豹似虎,即使他赤手空拳,招招却都像是如有神兵利刃在手一般,毒辣狠绝,凶残至极。
强弱悬殊的交手面前,清安节节败退,无任何退路可言,最终被一招击中重穴,一时再无反击之力。
“这么美的人就这样死了未免也太可惜。”绣花大盗说话的嗓音不再粗糙,他走到苦撑着半跪在地上的清安面前半蹲下身子,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来,脸上笑容很是得意,得意的近乎有些扭曲变态“陆小凤快发疯了,不差再多一个要发疯的……”
“你是因为嫉妒陆小凤才掳走薛冰的吧?”
“嫉妒?哈哈哈哈……”绣花大盗无所顾忌地放声大笑起来,可是突然的,他的笑声停了,他低头,只见一股血正从自己身上汩汩地冒出“贱人!”
他暴怒地破口大骂,抓起清安,一掌打在她的肩上将她整个人打飞了出去,然而此举却是正中清安下怀,因为她正愁不知怎么开溜远离这个疯子,这一掌尽管打得重却是助了她一臂之力。
“你是把几百个胆子都带在身上了吗!”
冰冷的话音从耳旁滑过,清安以为是自己出现的幻听,可是下一秒胸膛的温度却让她倍感真实,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人的气息对她而言是这样的熟悉,甚至让她觉得安心。
不过……这个人是在自己身上装GPS了吗,怎么自己在哪他都知道!
外援来得太意外,清安还来不及作出合适的回应就见才将自己从空中接下放稳的人,眨眼又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同绣花大盗交起手来,看得清安愣是比自己亲自上阵还紧张,过很快事实就告诉她,她的担心与紧张完全是多余的。
因为此前从未见过宸王出手,所以清安并不太清楚他的身手究竟如何,以至于当她发现其竟能以游刃有余的姿态应付绣花大盗之时,眼中除了惊羡还是惊羡,同时深觉自己就是个弱渣,当真是放了几百个胆子在身上来冒险的。
有了如此直观的实力对比,清安不由默默地向后退了两步,决定窝在角落里当个老老实实的看客不去添麻烦,然而这却不能阻挡麻烦来找她…………
绣花大盗虽瞧着是个十足的莽夫,可他内里却是阴险诡计的金九龄,见眼前的人不好对付,立即将主意打到了清安身上。
掌未至,掌风已出。
识破其想法的宸王飞快扑身过去抱住清安,这一瞬,清安只觉胸口突然有些疼,眉心一皱,眼泪便跟着流了下来。
这个人是疯了吗,自己跟他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替自己挡,疯了,一定是疯了……
清安僵硬地回抱着面前拥住自己的人,眼睛里的雨不听使唤地越来越大,不远处的绣花大盗却在笑,笑得狂妄肆意,但是很快他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森森鬼影般从天而降的一群人将他团团围住了……
“别怕,没事了。”
耳边的声音轻得好似风一般,清安却听得分外清晰,好似砸在她心上一般,不过却等不及她开口回应,怀里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气力一点点慢慢往下坠去。
这一刻,夜很静,静得仿佛只听得见紧靠着的两个人的心跳与呼吸,听不到兵刃的碰撞与血腥的弥漫,亦听不到兽群来临前的危险动响……
且说另一边,平南王府里,失踪了一整天的追命此刻终于现身。
当得知自己的师妹只身去赴绣花大盗的约,追命悔得就差没把整个王府的房顶给掀翻,心想要是知道金九龄变装成绣花大盗是去见自己师妹,自己肯定不会先救出薛冰安置好才回来。
没错,追命在王府里失踪一天是因为薛冰。
如清安猜测的那般,薛冰确实就在王府之内。
话说昨夜薛冰被掳走后就被连夜偷运进了王府,途中稍稍恢复意识的她开始沿途丢下随身的绣花针,虽说薛冰是薛神针的后人但她根本不擅绣花,甚至拿起绣花针就打瞌睡,而如今之所以随身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