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的就有幻觉了,幻听出敲门声也就罢了,眼前竟还起了幻象,这明明该是身在京城的人,此刻怎会现身苏州出现她面前?
“你这是关起门来在过中元节玩么?”
熟悉的话音将清安从强烈的不真实感里一瞬震醒,忽然意识到什么的她,赶紧将脸上已经结成一片的面膜麻溜揭下……大师兄说过,要随时随地注意神侯府和六扇门的形象。
什么叫反差美,明明敷着面膜像只皮蛋,揭了面膜却是枚剥了壳的水煮蛋,白嫩嫩,滑溜溜,瞧着就想来一口。
可以得见,该面膜果真如清安所预期的那般功效斐然,只是眼下她已无暇关心这些,因为——要是让眼前这位知道她大晚上不睡觉跑去刷幽灵宫地图,还把自己喉咙给刷哑了,呵呵呵呵……
“又闯祸了?"
有这么明显?
“看来是。”
哪里看出来的,别随便瞎猜还猜这么准好吗!
咳,那什么……其实这事她可以解释的,她可以……好吧,她还是先老老实实挨会儿骂吧,稍作心理挣扎过后,清安最终还是决定坦然面对事实,面上不由显出几分悲壮来。
然而,良久良久,预想中的责骂却并未到来,倒是脸侧忽然抚上的温热让清安一瞬慌了神,她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人,而他却是不言不语,只轻轻摩挲着她脸侧的肌肤,表情专注且深沉。
突然,他捏住她脸侧最富肉感的地方,一本正经道“方才吓是吓人了些不过倒是……”
清安睁大了眼,静静等着他接着往下说,却只见他唇角一弯,手一松,径直绕过她就进了屋。
什么鬼,她是被调戏了吗?
喂,把话说清楚,随随便便摸人家脸你洗手了吗!
人都说小别胜新婚,可清安觉得他们从来都是——小别甚惊悚,纵观两人的小别重逢史,没几次不是刀光剑影、明枪暗箭,画风诡异得根本停不下来,哪怕今天难得和平主义了一回。
放下某人临场发挥洋洋洒洒足足写了两页纸的事件始末,宸王淡淡瞥眼边上小腰板挺得倍直的清安,气势颇足道“过来,我瞧瞧。”
闻声,清安傻不愣登将整张脸凑了上去。
“咳,我是说脖子。”
脸以下不就是脖子吗,几日不见,这人是越发挑剔了呀……清安一边吐槽这人越来越难应付,一边伸过颈去,动手将该侧头发统统拨到另一边去。
清安本就肤色偏白,脖颈内侧常年覆于发丝之下更是比脸还要白上两分,加之线条修长,以及蜿蜒之下若隐若现的锁骨轮廓,莫名的给人一种十分诱人可口的暗示。
感受到颈间温温热热的气息,以及指尖轻轻滑过颈侧肌肤的微妙触感,清安不自觉绷紧了浑身的肌肉,更觉身上每根神经都像是被点燃烧着了一样,好在这样的感觉并未持续太久,后颈突然而来的一瞬剧痛让她瞬间转移了注意。
“拜托,怜香惜玉点好不好!”
挑一眼疼得炸毛的清安,宸王落落收手,冷淡回应“等你何时娇弱一点再说。”
清安被这话堵得语塞,却也在电光火石间反应过来自己已能正常发声,且还这般中气十足、声音洪亮,紧接着仍觉气氛有些尴尬微妙的她,开口滔滔不绝道“你不知道我那师父有多会坑徒弟……”
清安这一说,说了足足有一刻钟没歇气,但难得的是听得人竟也外的耐心十足,更是十分体贴的给她倒了一杯水,清安半点不客气地接过茶水,一饮而尽过后正要继续往下说却突然的……哽住了。
别,别露出这种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眼神好吗,这让她怎么还侃得下去。
“怎么不接着往下说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瞧你也听着无聊。”
“无妨,接着说吧,左右我好久都没听你说话了。”
呃……
都这样说了还让她怎么好意思说下去啊!
“嗯……你怎么会来苏州啊?”清安酝酿了半晌,打起精神来,开口问道。
“跟你一样。”
“你认识朱富贵?”
“不认识,但江南朱家曾在开国之时助过云家一臂之力,所以说来朱家与皇室也算渊源颇深,有传言说朱家现任家主朱富贵之嫡长女朱七七将在出嫁后接掌朱家家主之位,于情于理,于皇室于朝廷……”
“停!请说民间版。”
“……我那侄儿太坑人。”
此时此刻,远在京城皇宫正头顶烈日的某皇上,突觉周身一冷,随即打了个喷嚏。
“一定是谁又在拿朕当幌子。”
阿嚏!另一个喷嚏紧随其后。
“肯定还有人在帮腔吐槽……”
说着,又是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皇上揉揉鼻子,道“老福头,朕是不是昨夜睡地上着凉了?”
闻言,立在一旁的福总管笑而不语,而在旁的其他小太监则似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般,一起将头埋得低低的,唯恐被当成壮丁抓出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