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会被附近的村民救起,然后她要救人,她还要拜师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
不愿相信所听到的这一切,清安奋力想要游上水面一看究竟,却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游不上去,且在其一而再再而三努力无果之时,置身的场景又换了。
通体的冰寒之感一瞬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与其相对的炙热。
眼前是一所失火的宫殿,殿中火势极大,浓烟扑鼻,视线所及皆是一片灼目之色,殿中一个身着华丽宫装的女子狼狈地跌坐在地上,癫狂地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
女子面前不远处站着一名身姿颀长年轻男子,手持一柄长剑,剑身泛着锋芒锐利冷光,只听他道“一命抵一命,我们要的也不过是这样。”
莫名的,清安觉得眼前这个背影、这个声音都十分熟悉,乃至那柄剑都有些眼熟,可再细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且越是努力去想越有头疼欲裂之感。
感受着夹杂在真实与虚幻间的痛感,场景又变了。
乍一看,这里像是寺庙里诵经的小佛堂,却又布置与一般佛堂有些不同,堂中纵横交错着数百缕红线,其上密麻麻的坠着细小的铃铛,线与线互相看似毫无规则的交错着,细看却实有规律可循,像极了某种施布的阵法。
眼下,堂中盘坐着两名正在诵经的僧人,其中那一位脸盘圆润的僧人清安还认得,正是在白马寺给她解签的灵光大师,另一位白胡子老僧人她不曾见过,但眉眼却瞧着甚是亲切。
伴着僧人的诵经声,清安头疼的感觉渐渐退去。
很快,诵经结束了,灵光大师扶着老僧人朝外走去。
“师父,这都过去快二十年了吧?”
“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早一步晚一步,皆不是那一步。”
冥冥中自有定数……清安喃喃重复着僧人的话,出神地看着堂中放置的牌位,果然,在眼前这段虚虚实实的人生里,这个原原本本的自己远不如带着穿越灵魂的自己那么好运。
可她到底为什么会看到这一切呢?
接下来还会看到什么呢?
又要怎么才能离开这场光怪陆离呢?
此一刻,相比最初的好奇探寻,清安有些急切地想要从眼前这一切抽离了,她开始冷静地抽丝剥茧着整个过程的,回忆着上一次相似的经历,上一次她也是这样回现代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对,她不能继续待在这个地方!
清安扭身就要往外走去,然而却有一人先她一步推门而入,待看清来人的正脸时,清安惊呆了,来的不是什么陌生人而是她家对象,对外高冷气场两米八的宸王殿下。
当然,这个他跟她的那个他并不是一回事。
问题是……他怎么会独自一人浑身带伤出现在这里?
清安本能上前去扶人,却手上扑了个空,是了,在这里她只能看着却不能做什么……于是,清安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人重伤摔倒,看着大片鲜血从他的身下浸出,看着血染红了脚边石板地……
忽然,明明没有起风,满堂红线上的铃铛儿却都纷纷响了起来,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齐。
清安摸了摸地上,发现自己手上竟然能沾血后,赶紧一把将地上的人扶起靠在自己身上,一面双手为他按压止血。
不一会儿,怀里的人悠悠转醒,看着眼前施救自己的女子,道“你……是谁?”
“我……”
此一刻,清安还真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真的太奇怪了不是吗?
就像她忽然就能参与这一切了,就能被看见了一样。
一定是梦,绝对是梦,梦才这么不讲逻辑呢。
“我是你未来的娘子,别说话省点力气。”
既然是个没逻辑的梦,怎么回答就一点都不重要了。
于是乎,一边止血施救,清安一边叨叨起来“我告诉你,除了我你绝对不许喜欢别的女人,不许对别的女人和颜悦色,要记清楚我喜欢吃什么,只许对我笑,只可以……”
念着念着,清安忽然感觉怀里一空,紧跟着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
噗通!
清安感觉自己被人一把按进了水里,茫茫无边的水域里,自己像个旱鸭子一样拼命地扑腾挣扎着,大口大口的水涌入鼻腔咽喉,呛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醒了醒了。”
耳边陆陆续续传来很多熟悉的声音,清安想要睁开眼看一看,眼皮却沉厉害,迷糊中只觉有人将自己从水里捞了出来,待清醒一些发现自己已躺在家中的大床上,床前围了不少人。
“怎么……都在啊?”
清安这话一出,薛家人皆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出这么大的事儿,他们不在这儿在哪儿。
连着抹了好几天眼泪的薛夫人,这会儿又抹上眼泪了“清儿,你可知自己昏迷了多久?”
“我不是在京郊吗,怎么回来了?”
“啧啧,你都回来昏迷三天了,我的小可怜哦。”三婶金氏看着清安这副恹恹的模样,打心底里是真心疼,谁家孩子谁家疼啊“这些天那参汤看来不顶事,我得去库房再捯饬点别的给你补补。”
说罢,金氏风风火火地走了,顺带把还没来得及刷存在感的双胞胎兄弟俩给拽走了当苦力去。
“妹妹,你还记得我是谁吗?”金氏与三房哥俩一走,薛勉赶紧凑上来补缺刷存在感。
“你小子还敢在这里晃,叫你去干什么的,捅这么大篓子。”
“娘,这事儿也不能怪阿勉他们疏忽。”孟氏人美声甜,一说话即让人有种如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