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成吗?”
跟取笑她似的……
“喜事我为何笑不得?”女子面上当真是一副再欢喜不能的模样,仿佛满心里再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事了。
清安撇撇嘴,觉得这笑里绝对有水份。
“你何时唤他来见见我,你既作了我的嗣女,他往后若是娶你便是要作我女婿的,你俩的事儿成不成我也有一份话语权在里头。”
本来师母岳母大舅哥什么的就很难搞了,这再来个……清安光想想就同情某人。
“别介,师母和我娘那一关就够他喝一壶了。”
“是了,如今你还是京兆尹大人家的女孩儿。”那这光想想就是一出好戏啊,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瞧见“罢了,我不为难他,你就让他来,我想见见他。”
清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好吧。”
女婿总是要见岳母的,还是先见个好说话的,攒攒经验,攒攒经验嘛。
这厢二人凑在一块儿商量着见准女婿的二三事,气氛十分和乐,那厢利落处理好事情送走了族中长辈的诸葛夫人却是一忍再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心里那份悲戚,落了泪。
“夫人宽心,这大夫虽说得骇人,可……可到底没把话给……”
“不必宽慰我,我这心里都有数。”要说诸葛夫人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子“就是……就是我这妹妹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都说婚嫁即是女子一生,这话用在五小姐身上怕再合适不过了。”嬷嬷乃是身边的老人,有些话还是说得的。
这话也是说进了诸葛夫人心坎里,接着就听她缓缓叹出一口气,道“看来清儿的事儿我是绝不能放纵了。”
说罢,诸葛夫人又叫嬷嬷唤了院里得力的丫鬟婆子前来,好生敲打嘱咐了一番,方才起身往堂妹院里去。
然而,人还未到院子,半途就撞上了正急慌慌带着大夫同往院里赶的丫鬟。
是了,方才还与清安说说笑笑的人儿,转眼这就不好了。
“清儿莫慌,定是无恙的。”诸葛夫人虽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早就认了,现在只庆幸事情都料理好了,纵是有个万一她这堂妹也走得安心。
清安也从方才那突然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了,看着师母平静的神色,越发肯定了自己最初的猜测,但是却不想说破,只垂着头安静静坐在门外廊上,等着大夫出来。
然而等待的过程却是颇不平静。
“让开!”
陡然,只听得院中一声大喝,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姿容俊美的华服男子正急火火地要往里闯,却被守门的丫鬟拦住,一只手上还拎着……哦不,拽着……也不对,是挟持着一位太医院打扮的中年男子。
清安瞧着登时就起身来。
盖因那携太医前来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她小姨母的前夫——上官洵,年少时候便是举京闻名的美男子,如今刚过而立之年风姿不减且愈显沉稳持重,又官拜封爵且还是个和离的单身汉,妥妥的京城准岳母眼里的极品香饽饽。
可这都和离一年多了咋婚事还没影儿呢?
再不济娶了那白莲花旧爱也行啊,人家刚踹了没用的前夫,可不就是等着他去接盘吗?
“太医可以进去,上官伯爷您打哪儿来的,打哪儿回去。”
以前没和离时候,清安虽知道这人待自家小姨母不好,可礼数客套还是有的,毕竟不想自家小姨母为难,可这都和离了还散得那么轰轰烈烈,那就没必要做面子了吧?
上官洵年少时候就不是个亲和性子,前些年的变故虽让他脾性改了许多,可终究不是个好脾气,只不过却也懂得遇事分个轻重缓急,虽不满清安这态度,可也立即做了决断,放了手上的太医。
重获自由的太医背着药箱赶紧就往院里奔,救人要紧啊,旁的与自个儿都没关系的呀。
远远的,诸葛夫人就瞧着自家小徒弟和前妹婿对上了,心里只祈祷着两人千万不要动手,可有句话叫什么——怕什么来什么,不一会儿工夫,俩人还真打起来了。
“上官洵,你若敢伤了我家清儿,我跟你没完!”说罢,开始寻摸着要给自家徒弟递个刀子棍子什么的。
可是,还未等寻摸出个什么有用的物件呢,先来外援了。
诸葛夫人就傻眼瞧着一个人影忽然冲出来护住了自家徒弟,而后一掌就将自个儿那欠揍的前妹婿
打得吐了血。
“上官洵你无法无天了这是!”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这就是!
可是……莫名让人欢喜得不得了怎么回事?
挪不开眼了怎么回事?
清安就盯着眼前这忽然出现将自己护在怀里男子,任由心头圈养的那头小鹿砰砰乱撞,愁云顷刻化作了浮尘,心里眼里,就剩下这秋日里温煦的光与眼前护着自己的人儿。
诸葛夫人哪里认不出这忽然冒出来人这是谁,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却也不得不说,这特么干得好啊!
“夫人,听我解释,这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诸葛大人觉得自个儿这两日是真不大顺遂,尤其是碰上这宸王。
“甭说了。”诸葛夫人一脸沉静“你赶紧去给那上官家的再补几拳脚暗的。”
“夫人?”
“然后一并算到宸王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