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师兄,要不再送你去太医院排排毒?”
“那什么……没什么事儿我就先了。”李青山也不知这师兄弟几个是把自个当空气了,还是压根就没注意边上还有个人,人犯丢了这么大的事儿就这样张口就来……这……这该不是要拉他下水吧?
不得不说,能在六扇门混得一席之地的,那都是有被坑经验的,还真让李青山猜对了。
然后,瘦弱青年李青山就被某师兄弟几个围住了。
以上发生在六扇门外的种种,清安并不知晓,当然就算听到了风声她也不会去解救李青山,毕竟帮亲不帮外嘛,虽然他们总背着自己搞小团体,但想想一群风华正茂的大老爷们儿都打着单儿,也是蛮可怜的。
如此一来,清安对自家师兄几个就只剩同情了,都这么苦兮兮了是该有点夜生活,不然憋坏了咋整?
是的,她就是这么个人美心善的好师妹。
就是……
“这些人莫不是故意的吧?”
看着眼前架子上多出的一大摞的案卷,清安就纳闷了,也就短短两、三日,明明出城前她就处理得只剩几桩了,这……这都是逮着她出城的空档就惹事是吧?
清安上手就随手翻了翻,果然,都是这两日的事儿。
什么哪家又病故了个庶女,谁院里又疯了个小妾……所以说把那么多女人搁一块儿干什么,还都指着同一个男人,这不是故意挑起战火吗,出事儿了知道麻烦了,早干嘛去了,没那么大能耐,招惹那么多女人作甚。
“这些真都是我的?”清安就指着架上的案卷,问着身旁一脸稚气的少年。
“清安姐,都在这儿了,没多的了。”
“行。”
然后,清安就认命地从卷宗室里捧走了一堆案卷,当然还有一大堆搁在架子上,为么,一晚上看那么多作甚!
百无聊赖的时光总是漫长的,埋头苦读案卷的时光却是飞快的。
当清安再度从成堆的案卷里抬首,想要松松筋骨,就见苟捕头哼着小曲儿走来的轻快身影,画面里俩人顿时形成了个鲜明的对比。
羡慕吗?
不羡慕,她马上就解放了——漫漫长夜,她可以回去困觉了!
跨出六扇门大门。
清安正犹豫着要不要去京兆尹衙门寻个爹,抬首,就见夜色里六扇门门前静悄悄的街道上驶出来一辆叫她瞧着分外眼熟的朱轮马车,当然,赶车的瞧着就更眼熟了。
毫无疑问,一会儿从车上下来的人,若还只眼熟来形容……可能今晚会酿出个什么不可描述的插曲也说不定,毕竟这夜黑风高、孤男寡女、情投意合的……
“怎么来了?”看着下车目不斜视就奔自个儿跟前来的清隽男子,清安就笑嘻嘻地明知故问。
这凉风瑟瑟的晚上,不是奔着真爱来,来歇凉的呀?
但是处对象嘛,就是要明知故问才有情趣,尤其当对象是个闷骚的时候。
对上清安星灿灿的笑眼,云尘唇角弯了弯,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斗篷给她披上,亲手给她系着颈部的细带,然后……他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人啄了一口,错愕之余,手已被握住,耳边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说:
“走吧,我好像有点饿了。”
深夜的京城,漆黑黯淡的光影,步入深秋,瑟瑟风起,更显冷落萧索。
以往这条夜路值夜时清安常常一人走,说实话并不害怕,只是走着走着,时常会生出一股孤独悲怆的心境来,说不清是缘何而起,但那感觉却着实让她心生无助与畏惧,这是其他任何时候她都不曾有过的一种感觉。
可是现在……清安看了看身侧与自己执手同行的人,忽然道:
“你信不信前世啊?”
“如果你前世里也是我,我就姑且信了。”
“……以前……以前的不重要,眼下才是正经。”清安本来想说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小心眼能吃飞醋,可一想以前这人不是小心眼而是吓人的画风,赶紧就把话给收了。
可是云尘哪里是这么好糊弄的,一瞥就知道这人藏话了“你们六扇门审讯时一开场常说的那句叫什么来着?”
“坦白从……”
“对,坦白。”
“哈哈,今晚还真有些冷呀。”这么人莫不是方才被掉包了吧,刚刚那个温柔缱绻的美男子呢“到了到了,前面就是了。”
机智的姑娘才不会和对象讨论什么坦白不坦白呢。
再难的小问题,回头亲亲哄哄就好了,矜持是个什么,能吃吗?
这个时辰,六扇门门前街道虽是一片寂静,但是出了街口没走多远,却是另一番烛火温暖的模样,深夜营业的小店小摊现下正是迎客的时候。
清安拉着云尘,驾轻就熟地就进了一家小店里,店里此时已有好几桌客人却并不显嘈杂,桌与桌互相打着竹帘,帘子上还作着花鸟画,收拾得干干净净,乍一看并不像个街边小店。
因为是熟客,清安很快就点好吃食,不一会儿,吃食都上了桌。
“这是店里的招牌,烤粘糕。”清安兴致勃勃地就给云尘介绍起来。
将白白软软的糯米粘糕烤至金黄,外脆里嫩,沾上甜酱,一口咬下去……脆而不焦,甜而不腻。
想要咸口的,洒上店家秘制的香料粉,啧啧。
一口粘糕,配一口暖暖的甜酒。
还有皮薄馅大的鲜肉馄饨!
再来一手烤串就完美了……
可惜这条街上不准搞烟熏火烤。
“你常来?”云尘素来就不太挑食,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