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吴侧妃还活着吗?”
……
“我觉得深这宅大院里还是得有个正经女主子才是。”
……
每问一句,听得王府中人无一不心惊一分——这姑奶奶到底是想干嘛?
很显然,清安是故意的,亦是因着有人在旁惯纵着。
而这一切也都很快被府中眼线传到了各自主子跟前,其中就有已等候二人来访多日的安王,听闻清安这般行事,安王脸上并不见任何不悦之色,只是挥挥手让侍从再换一盏热茶。
不多时,清安与云尘已来到了门外。
看着眼前这满院苍翠,清安只有一个想法:挖几株回去自己种,冬天院里光秃秃的是真不好看。
“我觉得这几株树不错。”
“我也觉得。”
很显然,两人一块儿打上了这些树的主意。
说罢,两人不约而同对了个眼神儿。
家丁见来人,一脸殷情地为二人打起门帘,屋里等候的中年男子听见通传抬首看去,视线里相携而来的年轻男女姿容出色,比他所想更为般配,尤是此刻两人面上如出一辙的淡漠神情,真真是相配极了。
安王心中嘲讽,面上却是分毫不显,只向着清安露出一个颇为和善的笑容。
对,仅仅只是对准儿媳而已,儿子什么的,呵!
然而这个笑容却是让清安十分受宠若惊,有诈吧这是?
等等,这张脸怎么瞧还怎么有点眼熟?
清安赶紧看看自己身侧的男人,又看看对面的中年男子,诚实地说单就容貌而言两人还真不像,可这眼熟的感觉是……
云尘亦是看了过来,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看这才刚进门就眼神交流起来的小俩口,安王握了握桌下的拳头,更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寻常友善的长辈。
“见过安王殿下。”
撇开种种疑惑,清安微微屈膝,同安王见礼。
话说早在尚未回京之时,安王就已知悉这个多年来与自己关系冷淡的儿子,终于有了要成家立室的苗头,是以这位准儿媳品性如何家世如何自然少不得打听一二,虽然父子关系淡如水但……香火还是很重要的。
现下观清安见礼仪态万方,安王点点头,面容是愈发柔和起来“不必多礼,坐吧。”紧跟着瞥了眼边上丝毫就没有要打招意思的青年人,没有说话。
云尘也没吭声,只是弯身挪开凳子让清安先坐,而后跟着在旁坐了下来。
儿子不搭理老子,当然老子也没想搭理这个不怎么亲近的儿子,而是一派和气地与清安聊起家常来,本着多年与圈内各路长辈打交道的经验,清安可谓应答自如,当然也是十足的官方腔调。
“说了这般多,薛姑娘如此聪慧,有些事本王也就不绕弯子了。”
可赶紧说重点吧!
“安王殿下但说无妨。”
“安王府世子之位空悬已有多年,本王不欲选立庶子。”
所以准备再拼生个嫡子?
您老当益壮可以的,随意。
“所以本王打算将世子位传予嫡孙。”
这个逻辑是……
可拉倒吧你!
清安就看向身旁默默品茶的某人,某人亦是看了过来,道了句“都由你做主。”
呸!
且说此时另一头,尚不知自家大白菜又被盯上的薛大人,现下正发愁着刚收到的这一道圣旨。
因若非紧要事项京兆尹只需每旬参加一次朝会即可,是以今日薛大人并未上朝,更无从得知今日朝会文臣、武将因他一纸上奏险些没有打起来……当然眼下他知道了,从一下朝就直奔衙门的林大人这里。
这会儿林大人还眉飞色舞地说着今日朝堂上的好戏,没有停。
可是……薛大人已经想赶人了。
不过未等得及薛大人有所动作,后堂又迎来了一位访客,正是薛家大爷。
话说薛家大爷现已归家,没有职务在身,这小日子过得可谓舒坦极了,逮着京城里哪哪都是晃悠,这不今日一出门就想到来看看窝在衙门里的苦逼弟弟,谁想……弟弟瞧着是真苦逼啊!
薛家大爷就觉得自个儿这是真来对了,排忧解难还有谁人比亲兄弟更合适的?
林大人: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成不成?
薛家大爷就看着面前圣旨,摸摸自己粗糙的下额,颇为疑惑道“二弟,照你们所说,我看这整顿办学关停违规书院应是大利学子之事,不是好事吗,你们在愁什么?”
“大哥回京多日可有半点听闻此案?”
薛家大爷想了想,自个儿虽是前日里才回京,但这京城里的大小事儿可都没落下,就连昨日城东头温员外养外室被温夫人发现扇了俩耳刮子的事他可都知道细节,但这书院案子他还真一点没听说,这……确实不应该啊。
“起先倒是有学子为此案聚集,就连翰林院中都有议论,可现在都没了。”
薛家大爷性子憨是憨但脑子不笨,一听脑子立即转过弯儿来了“这是有人在背后把事情给压下来了?”
“民学虽说是民间办学,但哪一家背后没些个当官的撑腰,早年还有人寻我入伙呢,这里边儿赚头大着呢。”林大人虽自问是个废柴学渣,但外人眼里他这翰林学士身份却是实打实的有着不少职务之便。
“且这整顿停学也并非几日之事,这期间数千学子该如何安顿也是个难题,不少都是外地学子赴京求学,这书院一关……”这正是让薛大人真正犯难的地方。
“只怕届时二弟你反倒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