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得从前几日咱们楚王殿下强抢民女的传闻说起,知内情的都知道强抢的不是什么民女,更不存在所谓的强抢,实实在在就是一桩乌龙。
既是乌龙,对于楚王这等沙场上手起刀落、血溅三尺都不眨眼的人,自然是不屑费心的,但是……没错!早年间以乖张叛逆笑傲一众皇子的嗯……这一回特么的竟然怂了。
“婶婶你知道吗,温晴她竟然对我更客气了。”
听到这里,清安觉得如果不是要维持自己一贯高冷睿智的精英形象,这会儿怕是能笑出猪叫。
太上皇要知道自己怎么都镇不住的儿子,现在竟然因为一介女官在这里惴惴不安,怕是会想抽这糟心儿子俩大耳刮子吧?
“如果是温女官,这事儿啊你就别费心了,过一阵就好了。”
“别,得立马好,不然皇兄又得折腾我了。”
名不虚传的兄控啊这是!
“你是陛下的兄弟,温女官不过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纵是心腹,也越不过你去吧?也就嘴上叨叨你几句。”
“这话婶婶说错了,她是女子,我是男子,皇兄皇嫂偏袒她一些是应当的。”
这话……
怎么听着不太对味?
清安试探地追问“那若换成别的姑娘?”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王是天家之子,臣民怎可越过天家去。”楚王扬着下巴,语气傲娇地说道。
“皇室公主呢?”
“我是中宫亲养的皇子,哪个妃嫔肚子里出来的越得过本王去?”
简言之,换了别的姑娘,这道理行不通,皇家的也不行。
这区别对待得……
年轻人你这思想很危险啊!
“婶婶你可别想糊弄我,你得给我使法子解决了。”
嘿,这还接了个烫手山芋?
“其实我认为皇后娘娘想必更了解温女官的脾性,你不妨……”
“没用没用,皇嫂整日就抱着药罐子连自个儿宫里的事都不爱搭理,所以……我可只有婶婶了!”
别,别来这么肉麻兮兮的一套!
果然老话说得不错——人不能太八卦,指不定哪天就把自个儿给坑了。
“你不还有你皇叔吗,是吧?”清安说着就看向已经来了好一会儿、默默坐在一边上扒瓜的云尘。
云尘淡淡眺了两人一眼,一脸事不关己“与我何干。”
得!皇家果然亲情淡薄。
“想自母后仙逝就再没有长辈关心我这个幼小孤苦、长大刀上舔血的可怜孩子……”
呵,这特么这还是个戏精?
这样的糟心侄子……断绝关系也罢!
“婶婶!”
“慢着,殿下亲戚不要乱认,我没有你这样不懂事的晚辈。”
云尘:媳妇儿果然久经历练,是个会自己解决问题的。
云楚:(⊙ ︿ ⊙)这怎么和想的不一样!
“父亲养了外室,搁谁家都是桩丑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你一个外人搅和进去也就罢了还弄得满城皆知,京城本就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地方,往后不知多少人揪着这在背后说三道四,看轻她,要我说若你不是皇室子弟惹不起,人家早把你给揍了。”
听清安一席话,青年明艳的脸上顿时一片深沉,皱眉沉默许久方才吭声“婶婶你说,怎么样才能让她揍我?”
就这脑回路是怎么打胜仗的?
好像突然有点理解某人时不时想揍侄子的心情了……
“本王明白了!”
陡然的,一声大喝。
清安一脸懵的看着眼前突然又画风明朗的青年——明白什么了,怎么就明白了?
但是,不等她将心中疑惑问出口,青年红火火的身影早已一晃没了影儿。
“他明白什么了,你明白吗?”
“今晚想吃什么?”
“这位王爷,我在和你讨论一个正事。”
“这里的酱鸭脯和焦熘丸子不错,不吃吗?”
“吃。”
吃还不行嘛,都念出来作甚,闹得多没神秘感。
没错,神秘感的存在非常重要,尤其是在一些尚未有所定论的事情上,那层神秘的面纱一旦揭开……剩下的,除了无声,怕是只有尴尬了。
就像眼下。
说不好这算是有缘,还是出门没看好黄历,酒楼狭长的过道里,清安偶遇了自家大伯父以及朝中几位武将官员,很显然这群中年糙汉子刚刚一块儿喝酒吹牛了。
这本没有什么打紧,毕竟京城圈子说大也就那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是常事,可要命的是清安身旁还站着个人,一个年轻男人,还被几个中年糙汉子一眼就认出来了。
马上装晕倒地会不会显得有点刻意?
不会被误会是结党营私吧,他们真的就是叙叙旧啊!
夭寿哦,现在把脸遮住还来得及吗?
酒后路上走,瓜从对面来,问我怎么办?知道才奇怪。
不过,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化解尴尬之时,只听薛家大爷一声高呼:
“大侄女儿啊!”
洪亮的大嗓门听得在场皆是一震。
然后,众人只见一个高大威武的身影大步流星,吆喝道“走走走,跟大伯父一道儿回去,姑娘家家的晚上在外边不安全。”
没有一点点防备,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六扇门女捕快,一下成了京城柔弱女子代表,这话要是被六扇门犯人听到怕是都要哭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