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知道啊……”薛四爷嘴角一翘,乐滋滋地对着小辈们就是一箩筐陈年爆料“遥想当年,父亲大人可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哪怕是有我们四兄弟了,那登门的媒人还是络绎不绝。”
众小辈:四叔,这年夜饭桌上当真不能没有你!
“这些人很猖狂对不对?”
小辈们纷纷点头,一个个像极了瓜田里嗷嗷等瓜熟的猹。
“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猖狂吗?”
纷纷摇头。
“谁说对了,我那压箱底的湖州青砚双手奉上。”
哟!
“那玩意值钱么,四叔?”
“压箱底的要么是使不上,要么是很值钱怕偷。”
“连箱一块儿偷走不就是了,放箱底也没用啊。”
“箱子大。”
听着边上三房兄弟俩的讨论,薛六默默打了个嗝,心道那砚台早好几年就不记得搁哪个箱子了,这怕是变相坑人寻东西吧。
“我猜……是不是有人故意使坏,想破坏祖父祖母的感情?”作为自小庙会灯会不缺席的猜谜积极分子,孟氏自告奋勇第一个回答。
“算是沾了点边,但没说到点儿上。”
“仇家干的!意图以家宅不宁、德行不检,联合御史弹劾……”薛勉一副稳稳拿捏真相的口吻说道。
“你大理寺案子办多了吧?”
“老三你不纯粹了,这就不能是冲着咱祖父的人来的吗?有个词什么说来着……入……什么不亏,一本万利……”
好家伙,营商思维都用上了,清安默默看戏默默吃肉。
“这样猖狂,说难听些是不要脸皮,没大好处做不得这样的事吧?”薛小七喃喃说道。
“小七,四叔看好你。”
“还是我来说吧。”知晓内情的薛翊为众人解答“当年有人拿出万两白银,说哪位媒人能说动祖父纳妾,这白银就归谁。利益驱使之下,有些人伤天害理之事都做得,这媒人不过是做自己营生的行当,且……确实有不少姑娘十分愿意。”
“万两白银,干点什么事不好。”
“这么缺心眼的谁啊?”
万两白银不是普通人家啊。
薛四爷一脸你们继续猜的得意表情。
“四哥,你们不知道众筹吗?”
“那是什么玩意?”
“你二百两,我五百两,她再来一千两。”
“这也行?”
“给人不痛快的事,多的是人瞧热闹,保不齐还有不相干的人搅和,京城这地方人闲了什么荒唐事都有。”
格局一下就打开了有没有?
“有道理有道理。”
“没错没错,还有人开赌局,赌妹妹你和宸王会不会成亲呢。”
话音刚落,前一刻还热热闹闹的饭桌上,突然陷入了安静。
终于成功从话题中心脱离的薛老爷子,精神一振,故作的眉头一皱“竟还有这样的事?”
“爹你是不知道,是真有!”薛家大爷已经不在乎这手里的稿有没有说完“前一阵是一赔五十,现在是一赔二十了!”
“自皇城决斗之后,这是京城各大赌坊最大的赌局。”
“是啊祖父!妹妹,舅舅离京前给你掷了一千两进去,说赚了的都给你当嫁妆,那契我保管得好好的。”
那可真是谢谢你们嘞,把这种事拿到台面上说……
也瞧瞧祖父的脸色好吗!
“家里还有谁知道这事?”薛老爷子越听越觉着不对劲,不禁发问。
在这个家里论老实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薛衍首先招了“祖父,我知道。”
薛家小七紧随兄长,弱弱举起了手“我也知道。”
然后,桌上一溜儿开始了招认,最后除了刚回京的四房夫妇以及不懂事的小家伙,全家上下就只剩某对父子被抛弃在知情人名单之外。
没错,就是咱薛老爷子,以及事件主人公的亲爹——薛大人。
“你也知道?”薛老爷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薛老夫人。
“嗯,儿子儿媳都和我亲近,外头什么事儿都跟我说。”薛老夫人笑眯眯地回答,无形拉踩了一波好像跟儿子儿媳不大亲近的老伴儿。
“夫人?”薛大人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落单了。
“我以为你知道,没想再提惹你心烦。”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薛大人继续问身边的次子。
“爹,我是那种上赶着找不痛快的人吗?”
薛家只有某对父子不知情的局面,完美达成!
这是一顿阖家团圆的年夜饭,但也不完全是个年夜饭……
先有薛家大爷被迫领取学习大礼包。
再有薛大人不慎踩坑,接下了给兄长老苗助长的任务。
以及薛四爷喜提监读重任。
至于薛三爷,虽然暂且深藏功与名,但向来直觉敏锐的他总觉着有大招在后头等着自己。
对了,还有薛老爷子发现了全家不带他一块儿玩的残忍真相……
年夜饭刚散,薛老爷子就把四个儿子提溜到了一边,要干什么,没人知道,反正加起来都这把年纪了打骂是不可能打骂了,顶嘴也……跟旁人没关系不是吗?
帘子一拉,不知那头发生什么的薛老夫人忍不住看了好几眼,不是担心,就是吃瓜的心没地儿安放罢了。
“娘,没事儿,有事我家那口在前头顶着,他糙扛揍。”
王氏这话一出可把妯娌几个都给逗乐了,细一想,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