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举魔杖仿佛想用杀戮咒送她去见梅林,不过他忍住了这丧失理智的愤怒,呼吸急促几下,阴险地威胁:“只要你告诉我玛丽娜·弗利这个老婆娘留下的遗物是什么,你会继承的东西……我就放过你一条小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一步步后退,他们一步步逼近。
“别说谎!告诉我到底在哪里!” 赫克托大吼。
“我说了我不知道!” 她快退无可退,他们只剩下不到六英尺的距离就能抓住她,在这刹那有个声音在楼梯响起——
“她不是真正的继承人。” 汤姆慢悠悠地走下楼梯,冷静地说。
“……你什么意思?” 赫克托怀疑地盯着他,又示意自己的走狗看清楚对方手里有没有藏着魔杖。
“不用紧张,赫克托·弗利先生,我不会为了一点小事葬送我的学位。” 汤姆主动展示一下两只手是空的,似乎不打算和他们起冲突。
“你说她不是继承人。” 赫克托紧绷的状态稍微松弛几分,“难道你才是?”
“毋庸置疑。” 汤姆踱着步,幽暗的眼睛如同深夜冻结的泥沼,油然而生的不寒而栗之感,“弗利家的宝物从来是物选人。”
“赶紧交出来!” 他们异口同声。
“以我目前的年纪,我无权得到。” 汤姆丝毫不被他们的气势所震慑,他越是镇静越是令人畏惧,“但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随即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旁观直至此刻,伊奈茨摸不清汤姆的想法。
赫克托等人将信将疑地跟随走进一间豪华的客房,他们目不暇接,并聒噪地质疑和命令汤姆:“在哪儿?!快找!”
汤姆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抬手指了指正中央的风景画框:
“你们用开锁咒试一试。”
“有这么简单吗?你是不是想骗我们挨机关!” 赫克托死死瞪着他。
“那你把魔杖给我,我来开。” 汤姆心平气和道。
“臭小子,你当我是蠢货?魔杖给你了你就能攻击我!” 赫克托破口大骂。
“等你想好办法再通知我。” 汤姆富有闲情逸致地坐下身,“顺带一提,你大费周章想得到的东西就在这画框背后。”
“……他在拖延时间!” 面目凶残的男人怒道。
“是吗?那么请问我在等谁?” 汤姆似笑非笑,“呼风唤雨的前部长会忌惮一个十几岁、连魔杖都没有的小孩,真叫人惊讶。”
赫克托怒气冲冲地看了看自始至终一脸茫然的伊奈茨,内心的怀疑缓和一些,才命令自己的走狗:“你去!”
对方不满地努努嘴,转过身,将左手中的长柄伞放置一边,再颇为胆怯地拿下画框,并颤抖着对墙上的暗扣念咒:“阿拉霍洞开……”
而赫克托,则一直紧张地用魔杖对准面前的汤姆和伊奈茨,直到背后传来同伴惊喜的欢呼声:“有一个珠宝盒!”
“滚开!快给我!” 赫克托飞快转身、贪婪地夺走,刚想打开盒子,同伙却大叫着冲上前——
“站住!”
只见汤姆已抓住伊奈茨的手、灵敏地躲过,疯狂的男人扑了个空,在两人幻影移形的这个片刻,迅猛地抄起雨伞想把人给勾回来、还是徒劳,他们敏捷地挣脱掉桎梏。
一转眼一阵烟雾的功夫,汤姆和伊奈茨已经消失了。
与此同时,赫克托手里的是一只空盒。
作为一个七岁起习惯由家养小精灵带着幻影移形的人,伊奈茨倒在目的地地面很快就能站起来正常活动,她刚想抱怨一句这个办法不够好、毕竟他们破坏整间屋子来泄愤怎么办?结果她看到汤姆沾满血迹的左衣袖,一丝惊恐漫进心里,她的声音在发抖:
“你怎么……”
“不是分体。” 他咬了咬牙,似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伤口有多恐怖。
“我知道,你刚刚被牵制住了,意外在所难免。” 她深呼吸道,“你得及时处理它,来,我扶你到医院——这里是什么地方?”
“孤儿院附近的一个街区。” 他任由她将自己扶身,把重量不自觉地分给她,因为事实上,这伤真的很痛、痛得叫他不由自主咬牙的地步,“不知怎么冒进脑子……”
伊奈茨把他没受伤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并稳稳地扶着他的侧腰,幸好她只比他矮一点,她能比较轻松地行动,走出巷子,一大片狼藉的街区显露在眼前。
“愚蠢的麻瓜。” 她暗骂一句,战争早已波及伦敦,四处被轰炸成黑乎乎的废墟,大街上的商铺倒了不少,难民挤在路边,来不及清理的尸体横在角落,第一次、她第一次切身感受到战争二字意味着什么。
被震撼得说不出话。
麻瓜医院外里里外外裹着几层伤者,伊奈茨控制不住叹息:“这……简直是地狱……”
“呵,底层是这样的。” 汤姆其实已快疼得死去活来,还有精力讽刺。
鲜血不断往下滴,他的脸苍白得像个死人。
伊奈茨可没闲心保持教养了,她高声道:“让开、别挤在门口!让一让!”
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忙得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她轻轻放下汤姆的手、让他暂时靠在墙上,和那些为伤者包扎的白衣女人求助:
“女士,女士!我弟弟他伤得很重,麻烦您过来清理清理他的伤口吧?”
“这位小姐!你没看见我在努力挽救这被炸伤的双腿吗?大家都是重伤!”
“但是——”
“你先自己拿绷带给他止血!等等再说!” 另一个白衣服女人往伊奈茨怀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