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寒假直至结束她都没有再看到汤姆。
她不清楚他是在忙,还是纯粹不想见到她,又或者两者都有。
假期除了和瓦伦娜保持通信,阅读那些黑暗得连标题都见不得光的书目外,没什么特别的。离O.W.L.s考试只剩五个月,想必下学期真的留不下多少空闲时光给她挥霍,她在空无一人的宿舍完成了几次危险系数不小的魔法实验,差点把舍友朵丽丝的床给点着。
瓦伦娜在书信中提到自己对麻瓜的服装设计很感兴趣,最大的梦想是毕业了能成为那儿的设计师。
替麻瓜工作?伊奈茨认为没有比这更坏的主意了。
但是她没在回信里表现出不屑,只是敷衍两句不作评价。
“……如果你真喜欢,我大可以资助你直接在巫师这儿开服装店。” 她又不缺金加隆,给朋友创业完全不是问题。
可惜瓦伦娜一来不好意思,二来重点在于麻瓜服装和巫师的风格相差甚远,发展前景也大为不同。
她就这么想为麻瓜打工吗?伊奈茨第一次觉得好友的念头很糟糕。
也许自己应该说服她意识到巫师身份地位与麻瓜的不同之处。
迟早一天得这样做,伊奈茨可受不了瓦伦娜这位优秀的女巫给不值一提的麻瓜们忙前忙后。
上学期她的成绩单很可观,十门科目里六个O四个E,排年级第七。
不出意外的话这好状态估计能持续到毕业。假如她决定未来真走上从政的道路,这状态还得再上一层楼。
老实说,她对魔法部的职位通通不感兴趣,要不是为了所谓的远大前程——
又想到了汤姆。
那一天他怎么能如此残酷地说他从不把她当作姐姐?
她可一直以来当他是自己的亲弟弟。
……无情的家伙。
一想起他比海底还深的心思,她就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新学期开启,上课与没日没夜补作业的常规生活再度开始。
在繁重课业这方面,伊奈茨觉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简直疯了、一星期布置了将近十五篇长论文,她和其他同学们一样怨声载道,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一天和斯莱特林合上的自习课,她不禁抱怨出声:
“教授太瞧得起我们了吧,这叹为观止的作业量,又不是人人梦想成为魔药大师……”
大概是因为她平时在咋咋呼呼的魁地奇球队待久了,她讲话的音量有些大,教室里每个人都听得见,他们正面面相觑,讲台上改论文的教授自然也听到、他惊讶了一下,倒没跟她计较,只是笑眯眯道:
“好啦好啦,弗利,不用太焦躁,实在写不完就下周再交给我。”
台下的伊奈茨吓一跳,她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实际不然,霎时尴尬地低下头继续补作业。
大家忍不住笑起来。
百无聊赖的学习生活总要添加一点佐料。伊奈茨靠每天在魁地奇训练场的运动量宣泄压力,她的球技越来越好了,队长多次开玩笑说她毕业后能进职业球队、不出几年就会是真正的大球星,其实她确实对当职业找球手这条路颇为心动。
一对上斯莱特林队的比赛总是人山人海,观众们就是冲着伊奈茨和阿尔法德的激烈较量去的,其他学院的找球手根本不敌伊奈茨,阿尔法德则不同,他无疑已经在效仿她大胆的飞行风格与战术技巧,毫不留情地挑战她的潜力,每次经过长达两个小时的角逐她抓到飞贼时,赛场往往为这精彩的对决炸开雷鸣般的欢呼——她太热爱这个嘈杂声了。
“……不知道毕业前我能不能赢你第二次。” 阿尔法德输了比赛从不生气,反而找她嘻嘻哈哈开玩笑,今天他途中摔伤胳膊,她很有风度地陪他一起去了校医室。
“嗯,难说。” 她佯装深沉道,“不过,你可以试着贿赂贿赂我打假球。”
俩人会心一笑。
编辑校报的小记者经常匆匆混进球员中间偷拍点花絮,这一幕刚好被他们拍了下来。
临近晚饭时间,伊奈茨顺路和阿尔法德一起去礼堂的路上,途中撞见不同学院的人围成一圈在旁观着什么,正好她爱看热闹,凑近一瞧:原来是一个四年级的格兰芬多、俩斯莱特林和一拉文克劳在打架呢!哦准确而言、是斗殴。
凑热闹的学生们在各自为自己的学院加油打气,毕竟他们用的都不是什么高危魔法,尤其在高年级们看来就是小打小闹的东西。
“……瞄准再念咒、唉笨蛋!无声咒都不会决什么斗呐!” 伊奈茨站一边观看的架势比上课还专注,并大着嗓门评价几句:“天啊,既然想近战当然得先击中缴械咒再来两拳呀……”
“伊奈茨,你在干嘛?” 弗莱蒙特远远看到她,便走上前好笑道:“你当自己武神啊还教人打架?”
听罢阿尔法德笑得直不起腰。
这时有人高呼:
“级长来了!级长来了!”
跟在大街嚷嚷“魔法部长来了”一个效果,人们一窝蜂散开、让了条过道,毋庸置疑,来人正是斯莱特林级长和拉文克劳级长。
全场身高最夸张的大高个儿汤姆毫不费力就把打成一团的几个人分开了,并暂时收掉他们的魔杖。
按规定显然是得去一趟院长办公室。
然而伊奈茨没意料到的是,汤姆很不客气地对她说:
“弗利,你作为一个高年级,不去制止他们反倒看起热闹?” 他称呼她为“弗利”而不是“伊奈茨”,似乎在提醒她的做法让担任级长的他难堪了似的。
“我又不是级长,我有什么职责劝架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