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时间了吗?” 距离仁心医院五百米的一座楼顶上,邬春阳举着望远镜,看着开车离开的周隆阳,问了问旁边的特务。 “全部记录了,下面的弟兄已经派人跟上去了。”特务缩着脑袋,看着远处特务的反光信号,小声汇报道。 邬春阳将视线转到仁心医院大门外,一辆卡车和轿车正在分头行驶,不管周隆阳出门后往哪个方向走,都有情报科的车伴随行动。 在自己的主场作战,邬春阳没有选择吊在后面的旧跟踪方式,而是利用车多人多的优势布置了一张大网,将跟踪从身后变成前压。 每条路上都有情报科的车辆待命,对方转弯后,车辆在目标前方行驶,采用接力方式进行不间断跟踪。 如此可以大幅减少被周隆阳发现的几率,不过这种方法也有一定的局限性,要投入大量的车辆和人员。 对地形也要非常熟悉,路口还需要布置辅助的地面人员,总之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不能随意使用。 邬春阳想起科长曾经说的,如果有一种可以移动的通讯工具,只要一句话就能掌握对方的行踪,这种跟踪方式才适合大规模应用。 可以移动的通讯工具,邬春阳摇摇头,有点天方夜谭的感觉,他放下望远镜查看起跟踪记录,这上面汇总了每个目标的行动轨迹。 他翻开到周隆阳部分,对方每天在上班地点、家、汪院长家来回穿梭,能看出与汪院长的关系非常好,除此之外很少有社交活动。 这对一个内政部和外交部处长来说,很不符合常理,目标又不是什么清廉如水的大清官,这种固定的行动路线显然是在隐藏什么。 当夜幕慢慢降临的时候,邬春阳收到了前方最新的情报,周隆阳从医院离开后,直接去了汪院长官邸。 他考虑了一下,命令道:“在目标住所附近建立监视点,跟傅股长那边联系,在对方家中安装窃听装置。” 这位周处长有点像信使,在日本人和汪院长之间传话,看来他们也知道电话并不安全,就使用人力传递的方式,躲避可能的监听。 “MD,真够狡猾的。”邬春阳小声骂了一句。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不管是情报科还是对手,都开始关注通话保密,花了大价钱构建的监听网络,刚使用就失去了一大半作用。 情报技术的更新换代太快了,说不定明天就会出现科长说的移动通讯装置,到时候反谍工作就更难做了,邬春阳想着皱起了眉头。 他头痛,傅玲同样头痛,在周隆阳家里安装监听设备,这不是很容易,对方家里有老有小,很少有无人在家的时间,这只是其一。 其二周家住在梅园新村,这种新式公寓楼的住户众多,他们行动时要面临金江曾经遇到的问题,就是随时都可能遇到好奇的邻居。 其三监听设备耗电量大,如果目标比较细心,可以从用电量上察觉不对,所以不但要窃听,还要在对方家中设置隐蔽的用电线路。 傅玲分析完,直接联系了邬春阳,这个行动需要跟踪组和窃听组的联合行动,监听组无法单独完成的。 邬春阳对此事没意见,一切都是为侦破案子服务,可想解决这三个难题并不容易,他与傅玲久商无果。 “邬股长,傅股长,处座来的最新消息。”小特务进来汇报道。 正在商量行动计划的两人闻言一愣,邬春阳招招手,小特务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邬春阳皱起眉头。 晚上,左重继续在夜总会夜夜笙歌,酒过三巡,他走向厕所准备放放水,在与一个低着头的人擦肩而过时,两人的手轻轻碰了碰。 左重没有任何反应,神色自然地走进厕所,金江的人紧随其后,听着流水声松了一口气,他收到的任务是确保目标在他的视线里。 只要不被沈公子发觉,确认他没跟可疑人员接触就可以,任务还是很简单的,当然现在这种情况除外,他总不能扒着厕所去监视。 隔间内左重用后背抵住门,单手将一个小纸团搓开,借着灯光看到庐山二字,随即打着火机点燃香烟,把纸条烧为灰烬扔进水中。 一分钟后,吐着酒气的沈公子再次出现在灯红酒绿中,监视人员仍然缩在角落里,品尝着寡淡如水的柠檬水,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到了凌晨三点,沈公子撒了一地钞票,在侍者的前呼后拥下离开了,监视人员真怕这家伙开车撞死自己,幸好他的担忧没有成真。 看着目标摇摇晃晃上楼,监视人员叹了一口气,又要一夜无眠了,看样子对方不到明日下午是不会起床的,这些天没有一次例外。 左重踏着沉重的步子走在楼梯上,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什么,右手扶着墙壁往上走去,到了门口,光是找钥匙开门就用了五六分钟。 旁边的邻居听到声响,偷偷开门看了看,左重发现后恶声恶语骂了他一顿,吓得对方赶紧关上了房门。 楼下的监视人员听到吵闹,又看到灯亮,抬手看了看表,比昨天慢了几分钟,目标应该比昨天多喝了点。 左重跌跌撞撞走进屋,喝了一杯水,睡眼惺忪的眼睛扫视了房内一圈,脱掉身上的衣服,砸到了床上。 很快,轻微的鼾声响起,夜风顺着窗户吹进了房间,将白色的窗帘吹动,也将屋里的浓重的酒气吹散。 “噔,噔噔,噔。” 隔壁墙上响起一阵有节奏的轻微撞击声,看上去已经睡着的左重突然睁眼,目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