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不明白的古琦盯着余三水,想听听这个家伙怎么解释,副处长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定然是掌握了相关的线索。 “庞崇,庞崇是谁。” 余三水的反应很真实,眼睛里尽是迷茫:“我就认识沙先生,哦,你们说他叫苏子福是吧,庞崇这个名字我从没有听过。 他干了什么事,是不是也是坏人,您等等,我再仔细想想,若是想到了绝不隐瞒,要是抓到了对方,我这算是立功吧?” “啪..啪...啪...” 左重不紧不慢的鼓起了掌,而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文件扔出了过去:“余先生真该去沪上演电影去,你先看看这个东西。 从干这行起我就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把别人当傻子,因为往往你这么想的时候就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傻子,我说的对吗?” 面对他的问题和手中文件,余三水还是一副无辜的模样,苦笑着回答:“长官,这上面都是洋文,我是真的看不明白呐。” “看不懂,不至于吧?” 左重挑了挑眉,从对方手里拿回文件甩了甩:“好吧,那我就给你念念,听清楚了,一个字都不要漏,这关系你的生命。 这是湘省一家教会医院几十年前的出生证明,由于时间久远加上医院停办了多年,我们的人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收获。 还好,洋人对文字档桉比较重视,一直保存着这些东西,通过湘省方面与国外的电报联络,这份原始资料到了我手中。 一 你听听,庞氏产妇于凌晨两点十三分诞下足月男婴一名、体重3300克,发育良好,右上臂有三角胎记一处,颜色鲜红。” 他抑扬顿挫的读起了出生证明,说到胎记两个字时瞄了一眼余三水,接着放下文件抬起头,伸出手示意对方继续狡辩。 胎记, 右上臂。 古琦右手握拳砸了一下左手手心,原来如此,庞崇右上臂的伤口绝不是在战场上造成的,天底下就没有这么巧合的事。 一个鸠占鹊巢的日谍,恰好被人打中了原主的胎记位置,话本故事都不敢这么写,很可能是此人对自己手臂做了手脚。 对方这是想用伤痕去除胎记,所谓的重伤不下火线、冲锋在前,只是在解释伤痕产生的原因,那么矛盾的地方出现了。 庞崇的医疗资料又说此人战后经战地医院的治疗恢复了健康,但是自残和弹片破口的区别很大,军医为什么没有发现。 答桉只有一个, 资料有问题。 对方根本没去过医院,资料被人篡改过,要是没有出生证明,谁也不会怀疑此事,没人会关注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军官。 所以什么人可以做到修改文件不被别人发现,又是什么人将特务处的视线引到窑湾街仓库以及布置细菌武器的红酒行。 那就是余三水! 他是中央医院的档桉室负责人,能轻易的做到这一点,最重要的是由一个专业人士编造的假资料,外行人看不出问题。 此人非常谨慎,设陷阱的时候还将漕帮的马天水拉了进来,这样不管左重有没有染上鼠疫,事后都牵扯不到他的身上。 所有人都会觉得是日本人发现了漕帮人员监视窑湾街仓库,于是将计就计让特务处发现红酒行,借机布置了鼠疫细菌。 杨昌庆被捕后也是这么表述的,至此余三水彻底摆脱了嫌疑,舒舒服服待在牢房里,默默等待着手下越狱和窃取情报。 而且在鲁咏庵死亡所引发的一系列桉件中,涉桉人死的死,抓的抓,目前罪责最轻的人是谁,除了林云生就是余三水。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对方在缴纳一笔“罚金”或者坐上几个月牢后,就可以潇洒离开,随后消失在茫茫人海再也不见。 或许回日本本土, 或许开始下一段潜伏。 听完左重念完真庞崇的出生证明,不光是古琦明白了,其他人也恍然大悟,绕了大半天,真正的老板早就被他们抓了。 对方还藏身在看守所注视着一切,想想让人后怕,让这样一个狡猾的日谍熘走,未来不知道会给特务处带来多少麻烦。 别忘了此人在审讯时见过许多人,别的不说就说左重,万一让日方掌握了他的样貌特征,再去执行敌后任务就危险了。 或许是感到了气氛不对,余三水苦着脸开口道:“这是误会啊,我是真不知道什么庞崇,还请长官您明说,我一定配合。” 众人看了看依然在那装傻充愣的余三水,大光头摩拳擦掌想要动手,对方这是把他们都当傻子耍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余先生,你真的很高明。” 左重抬手拦住了归有光,语气感叹道:“我也是收到出生证明,才将这些线索联系在一起,认定你就是那个神秘的老板。 我想要不是为了警告被苏子福敲诈的关系人,动物园小组需要用医疗档桉寻找合适的下手目标,你也许永远不会暴露。 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你故意暴露,试图用轻微的贩卖文件罪名来掩盖涉谍行为,用我们的手将你从旋涡之中摘出来。 这一招真是高,可以说令人叹为观止,说句实话,杨昌庆、庞崇、任光林这么一死,我们确实没有直接的证据指证你。 可惜啊,你既不是交友广阔的杨昌庆,也不是位高权重的鲁咏庵,处置你不需要证据,归有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