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坚守大半个月的北平最终在7月28日陷落,无数民国有识之士闻讯为之悲痛欲绝。 二十九军副军长佟将军、一三二师师长赵将军殉国,成为此次战争中军衔最高的牺牲者。 29日,在日军飞机大炮攻击之下,津门守军开始逐步撤退,直至当晚平津地区彻底失守。 从7月7号晚枪声响起,中日双方在华北鏖战二十余天,燕赵大地上随处可见遗落的尸体。 这场战争国府输了,但广大爱国将士却给叫嚣三个月结束战斗的日本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中国不会亡, 中华民族不会亡。 在这种情形下,鬼子们犹不死心,沪上的海陆驻军越来越多,金陵城也是一片风声鹤唳。 大街小巷上到处是巡逻的警察和宪兵队伍,不时有警车载着“日谍嫌疑人”从街头呼啸而过。 只是为何这些人不是小有家资的富商,就是发表过反对国府文章的文人,那便不得而知了。 时间刚进入8月, 阴阳营西桥七号院。 位于楼顶的会议室内,密码检译所的中高层干部济济一堂,三五成群的互相讨论着什么。 窗外突然传来乌拉乌拉的警笛声,显然又有什么人要倒霉了,这种事情在如今并不稀奇。 所长温郁庆听着外面的警车声心中烦躁,看着毫无纪律的手下更烦,干脆起身关掉窗户。 厚重的保险玻璃一挡住了大部分的噪音,这让他紧锁的眉头稍稍放松,随即轻咳了两声。 “咳,咳,我先说两句。” 温郁庆扶了扶眼镜,目光扫过底下:“情况大家都知道,日本人那边眼看就要全面开战了。 他们的使领馆遍布国内大中城市,深入内地探测各种情报,严重影响了国府的国防安全。 驻金陵总领馆更是未经我国允许,擅自建立大功率无线电台,直接与东京外务省通联系。 某些地方的外交人员还通过驻地电报局拍发电报,与外界联络极为频繁,气焰甚为嚣张。” “砰!” 讲到气头上,这位留学米国的博士先生用力拍向面前的桌子,把心不在焉的人吓了一跳。 不怪他生气,实在是日本人太欺负人了,利用民用电报来发送情报,这是赤果果的侮辱。 对方笃定自己的密电不会被破译,便通过这种方式故意挑衅,摆明没把检译所放在眼里。 “为什么不说话?” 温郁庆发泄完怒火,白皙的脸上满是愤怒的表情,指着低头装死的组长、队长再次骂道。 “以前你们破译地下党的电报卓有成效,怎么到了日本人这里就没动静了,那股子傲气呢。 告诉你们,我不管其他的,9号之前,必须将日本人在沪上使用的密电码给我都破译出来。 还要查清日本外务省的国际无线电台通讯联络网,将所有电台位置确定,不准漏掉一个。 对在华日军军用电台联络通讯的联络网,电台呼号、频率、通报时间也要作出文字说明。” 哗~ 在场的检译所工作人员都傻眼了,所长怕是疯了,不对,肯定是疯了,不然不会说这些。 破译电报是个精细活,考究的是水磨功夫,就几天时间,怎么可能办得到这么多的事情。 会议室一下子热闹起来,有人默默摇了摇头,有人面露激动想要发言,有人却童孔微缩。 9号, 一个准确的时间点。 为什么要在这之前完成上面的任务,理由呢,是上峰给的最后期限,还是跟战事有关系。 如果是最后期限,那就是上层有意整治密码检译所,这才给出一个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 如果跟战事有关,说明国府的情报人员已经打入了日本军方的高层,此事没有别的可能。 再看看没有任何恐慌情绪的温郁庆,答桉非常清楚了,8月9号应该是日本人动手的时间。 否则对方这会应该在宋部长府上,想办法保住屁股底下的位置,而不是跑来跟他们开会。 有心人们自觉猜到了事情的真相,神情各异的看着台上的温郁庆,想听听具体工作安排。 “都给我安静。” 温郁庆再次拍起了桌子,他被这帮组织无纪律的混蛋气得火冒三丈,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好不容易等到呼吸平稳,他一改往日无为而治的工作作风,指名道姓的给众人分配任务。 “陈实!” “到!” “你们研究组都是日本通,任务是研究日语在电码中的应用,找出日方密电码的组织构造。 我的意见是,先去报底中找到报头标志,分门别类,做好统计、归纳、分析、研究工作。 将杂乱的变化理顺后,再根据字码和词字出现的多寡,了解其文字在电报中的习惯用法。 最好绘制出语言、文字使用的频率曲线图,交给李肆的破译组,代入研译出电文的全文。” 温郁庆给了陈实一条明确的破译方向,可以看出,在破译这项工作上,他确实很有经验。 “是。” 留着中分头的陈实听完,立刻大声回应,由于检译所不是军方机构,倒是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