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八年(1858年),前朝与英国签订《津门条约》,增辟了11个通商口岸,包括江城汉口。 正式开埠后,帝国主义列强蜂拥而来,在汉口乃至整个江城开洋行,设银行,修教堂…… 其中,殖民者最重视的是辟航运,建码头,以便将掠夺来的资源运回本土以及促进商业发展。 一时间江城码头云集,中方控制的“土码头”和洋人控制的“洋码头”竟有两百余座,九省通衢之名不胫而走。 随着国民政府退守江城,更加刺激了运输业发展,尤其是民用码头,每天都是人来人往,异常热闹。 这一天,武昌通往汉阳工业区的烈女渡码头门外,多辆军用卡车疾驰而来,在大门处勐然停下。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不等汽车停稳,荷枪实弹的军警人员便跳下车迅速占领附近的制高点和进出口,将里面的人包围起来。 这让在场的百姓惊恐不已,不知道军队想要干什么,纷纷想要逃离,结果被黑洞洞的枪口给逼了回来。 就在双方气氛越来越紧张之时,码头喇叭中传来命令,要求所有人排队,提供可以证明身份的文件接受检查和登记。 没有携带证件的,必须说出住址、去向、联络人,若不是本地人,需要至少说出三个本地证明人证明身份。 听到只是检查,人群中的普通人松了一口气,别有用心者却脸色大变,试图熘出包围圈。 可他们很快发现,跟往常的搜捕不同,这一次果军的布置非常专业,没有留下任何漏洞。 所有能够走人的地方,全都有军警值守,连江面上也有几艘汽艇在来回巡逻,以防偷人跳河。 不仅如此,远处还有一群工兵在架设野~战电话,显然是要对无法提供身份文件的人进行核实查对。 这绝不是普通的治安检查,而是情报甄别! 这让某些人胆战心惊,强忍恐惧开始思考对策,回忆是不是自身露出了什么破绽,导致身份暴露。 没多久,等候检查的队伍越排越长,数张木桌后分别或坐或站着几个黑衣人,给百姓们做着登记和拍照留影。 队伍中一个身边长袍,手拎公文包的中年男人走到黑衣人面前抬手摘下头上的帽子,微微鞠了一躬问了声好。 “老总辛苦。” “别废话,叫什么?” “……” “从来哪?” “武昌。” “本地人?住址呢。” “舒家街3号,这是鄙人的证件。” “去旁边拍照,然后等着,让你走再走。” “好的,好的,辛苦。” 这样的对话不断发生,黑衣人快速甄别着人群,不时有身份存疑的人被拉到一旁搜身后蹲在地上。 当然,也有自觉身份高人一等的官员拒绝接受检查,对于这部分人,黑衣人就没那么客气了,立刻拔枪抵住对方脑门直接收押。 看到这幕,原本心中充满怨气的百姓不说话了,暗暗猜测是不是发生的什么大事,否则检查不会如此严格。 他们不知道,就在烈女渡被包围的同一时间,武昌、汉口、汉阳三地的所有汽车站、火车站、重要路口、军用和民用码头也被控制。 特务处、江城城防司令部、宪兵司令部、警方统一部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切断了进出江城的通道,对来往行人、车辆进行盘查。 为此最高统帅部批准出动一个师级单位配合行动,协助特务处完成清理日谍的任务,毕竟这是光头亲自交办的任务。 如此大动干戈,惹得不少人心怀不满,尤其是做着走~私生意的大老们,他们不关心什么日谍,只关心自己的生意。 而且这种大海捞针似的搜捕有用吗,日本人又不是傻子,于是纷纷等着看特务处和戴春峰笑话。 在距离烈女渡几百米远的一栋楼房顶层,左重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转身看向古琦和沉东新。 “老古,第一把大火已经放了,下面就要看你们了,马上派人对武昌的几处集中住宅区搜查。 汉阳有宋明浩、吴敬忠,邬春阳刚从港城回来,由他和归有光负责汉口,三镇同步行动。” “是。” 古琦瞄了一眼乱糟糟的码头,面带疑惑:“不过副处长,您不是说这样搜查太……” “太过浪费时间是吗?” 左重轻轻一笑没有直接回答,一手扶着楼顶的扶手,一手指向隐隐约约的城市轮廓悠然道。 “这么大的范围,这么多的人口,想要找出特定的目标确实困难,但要是没有针对性呢。 日谍执行任务时会做伪装,总不至于在日常生活中也时时刻刻保持警惕,人是有惰性的,精力也是有限的。 一天两天可以坚持,那一年两年呢,如今战事趋紧,日谍忙着到处窃取情报,在其它方面自然会有所放松。 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今天甄别车站、码头人员,乃至对居民区搜查,都是为了在生活场景中寻找、发现破绽。 只要能以此找到一个日谍,顺藤摸瓜打掉几个情报小组,给方方面面一个交待。” 望着烟波渺渺的江面,他意味深长地跟两人表示。 “老古,东新,咱们做事情要讲究策略和方法,你们要知道,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