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公率先走到九王爷身边,恭敬道:“王爷,太后无德,惠文帝得位不正,奴才愿效忠王爷。”
听他这样说,惠文帝怒吼:“你个阉人,你竟敢背叛朕!”
裴公公自嘲的笑了笑,道:“皇上过谦了,老奴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惠文帝似是不敢相信,伺候他这么多年的老人竟然是别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棋子,一时又是吐血又是大笑。
“你竟是他的人......哈哈......是他的人......”说完,又吐了一大口血。
这时,一旁的欧阳太师走过来,犹豫了一下,问道:“王爷,若老臣不答应,您是不是就不打算给我们解药了?”
九王爷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反而望着他道:“本王无所谓皇位是谁继承,但继承人必须是正统的皇家血脉。欧阳太师作为三朝元老,对皇家一片赤诚,先帝和本王都看在眼里。本王还记得先帝在临终前单独召见了太师,说过了什么,本王就不再重复了。”
说罢,直视他的眼睛,“本王就问一句,欧阳太师你效忠一个不是先帝血脉的人,对得起先帝吗?”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九王爷此时的语气太像先帝,欧阳太师觉得先帝的怒声又在他耳边回响,仿佛他要是再不答应,接下来等待他的就是灭顶之灾。
他不敢再犹豫,立马跪下道:“老臣誓死效忠王爷。”
欧阳太师出了头,晋国公也不端着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从贺名扬杀进来那一刻,他贺家就别无选择了。
“臣和犬子誓死效忠王爷。”晋国公拉着贺名章跪下道。
大臣们见状,对视一眼,跟着跪下道:“臣愿效忠王爷。”
“愿效忠王爷。”
“......”
九王爷看面前跪了一大片,点了点头,“好。”
就有大臣壮着胆子问了一句,“王爷,那解药......”
陈凡立即道:“只要你们两个时辰内不使用内力,两个时辰后药性自然就没了。”
“好好好。”大臣们都放下心来了。
九王爷又看向惠文帝道:“你可认罪?”
惠文帝气得直咳嗽,好一会儿才道:“朕乃当今天子,何罪之有?如今朕落在你的手里,莫说一个罪名,就是十个百个你也能编出来。”
“看来你是不打算认了。”
九王爷说着,回头与陈凡道:“去把丽妃的丫鬟彩云和申侍卫一并给我带上来。”
说完最后一句,九王爷很有深意的看向太后。
太后听到申侍卫,忍了忍,最终还是上前一步,道:“不必了。哀家认。”
惠文帝听了大叫:“母后!”
太后朝惠文帝摇了摇头,对九王爷道:“还请王爷给我们母子最后的体面。”
惠文帝听了,只觉得眼前发黑,人也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太后这话不言而喻,九王爷也没为难他们,对陈凡道:“带他们下去。”说罢,转身走了。
... ...
没过几日,京城就传遍了惠文帝在行宫病逝的消息,据说病逝前,惠文帝还留下了两封信,一封是写自己的罪状,一封是给先帝的道歉信。
四月中旬,孝仁和太后自请去为先帝守陵,只不过在去皇陵的路上感染了风寒,到皇陵后没多久便咽了气。
同年五月,九王爷登基,年号太康。
这之后,便是该下狱的下狱,该流放的流放,该封官的封官。
... ...
与此同时,远在良渚的朱九良,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
也许是怀了双胎的缘故,她如今只有周氏来的时候,才愿意在园子里走一走,其他时候都是在屋里或坐着或躺着。
这天下晌,周氏又来了。
朱九良靠坐在榻上,可怜兮兮的道:“娘,这样子的日子还要熬多久啊?我都快熬不住了。”
周氏心疼她,却又只能安慰道:“傻姑娘,你已经比大部分女子好多了,你看,你一次就怀了俩,等你这胎生完了,以后都不用再受生孩子的苦了。”
朱九良闻言,笑道:“娘,你怎的知道往后我就不用生了?这万一是两个女儿,她爹又想要儿子呢?”
“呸呸呸,”周氏捂了她的嘴,道,“我都找了人算过了,你这一胎必儿女双全。”
又松了手,道:“人都说肚里的孩子是最小气的,你可不能再胡说,平日里也要对着他们多说说好话,知道了吗?”
朱九良无奈,点点头,“听娘说他们喜欢听人说话,我无事便跟他们说说话,或拿本书对着他们念几页给他们开蒙。”
“这就对了。”周氏一面说,一面拿出箱笼里的针线篮子道,“今天天热,咱们就在屋里做做小衣裳。”
又道:“我跟阿松说了,叫他下学后买一些杏子过来,给你开开胃。”
朱九良微微点头,笑道:“我正嘴没味儿呢,娘就想到了。”然后和周氏做起小衣裳来。
就在这时,玉竹进来说叶二奶奶来了。
朱九良忙放下手中的针线,一抬眼,便看见站在门口的叶氏。
“二奶奶。”朱九良唤了一声。又叫玉竹上茶。
叶氏笑呵呵的走了进来,端了个杌子,挨着榻边坐下,与朱九良寒暄几句,才道:“我去铺子里找你娘,玉桂说她来你这儿了,我就转了个道来了。”
周氏就望着叶氏道:“二婶子,是出什么事了?”
不怪周氏这么问,实在叶氏每次一来找她,都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