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凡查出搅屎棍的事,已经是三日后了。
这日,周氏听陈凡说完,当即就让朱九良去请吴氏和朱老爷子。她自己则往酒铺跑了一趟,把朱来财请了过来。
没多久,朱家众人都到齐了。白青、白敛也把鲁春和与另外两个证人带过来了。
朱九良一见到鲁春和,便转过头来看陈凡,道:“无咎,你是怎么说服鲁春和的?”她记得那天二伯和鲁春和谈了好久,也没让他开口把人供出来。
陈凡闻言,笑了笑道:“耳朵附过来。”
朱九良虽有些疑惑,但还是把身子挪了挪,朝他靠了过去。
陈凡目光在她饱满小巧的耳垂上扫了一眼,随后在她耳边低低道:“我说,我给他找个媳妇。”
“找个媳妇?”朱九良一怔,眼中有些讶异。
“没错。”陈凡微笑看着她。
朱九良听了,在心中感慨,这也就是陈凡,若是她,怎么也想不出这种法子的。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吴氏道:“老三媳妇,你把我和你爹叫来,有什么要说的,就说罢。”一面说,又扫了陈凡一眼,“若咱们老朱家真有谁做了那等害人的事,老婆子我就是撕破脸面也要为你讨个公道。”
周氏应是,又轻叹道:“娘,想必这几日铺子里请了人的事,您老也知道了。”
吴氏点了点头。
其实她不仅知道铺子请人的事,更是清楚鲁春和是落儿的事。
且她前几日还跟老头子抱怨,老三媳妇脑子不晓得怎么想的,居然请个落儿当帮工。不过,现下看来,这内里肯定有不为人知的事。
想到这里,吴氏对周氏道:“我怎么听你这语气,请人好似不是你本意?”
周氏看向吴氏,叹道:“我若要请人,也不会请他。”说着,就把鲁春和怎么来铺子里的事和陈凡调查出来的事说与众人听了。
吴氏诧异道:“怎么会是她?老三媳妇,你可查清楚了?”
周氏嗯了一声,正色道:“娘,这事肯定是查清楚了才会告诉你们。因着这事,我和阿根还误会了二嫂。二哥也往里贴了二两银子。所以,这事不能善了。”
更何况,这几日她叫鲁春和做事,比她自己做还累。每日吃完早饭,他就坐在杌子上一动不动,甚至客人来了,也不知道给客人让位。最后还是她拿吃饭来威胁他,他才不坐了。
周氏这么说,吴氏就问朱老爷子:“老爷子,你看这事......”
朱老爷子想都没想,就道:“老婆子,这事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哪怕是我亲大哥,也不能欺负到我自家人身上。更何况是侄子媳妇。”
他不可能因为这事没有对老三家造成什么后果,就不计较了。再说,这鲁春和不就是后果么。请神容易送神难,更莫说请个落儿。
有老爷子这句话,吴氏就没什么顾虑了,看向朱来财道:“老二,你叫你大伯、大伯娘,还有来威和他媳妇来。我来问问她。”
朱来财点点头,就出去请人了。
原来陈凡查出来的人就是朱老爷子亲大哥家的老大媳妇胡氏。
胡氏这人圆圆的脸,白白的肤色,整个人也胖乎乎的,与叶氏的小眼睛不同,胡氏的眼睛大而圆,又总笑眯眯的,遂看上去一幅老实人的面相,而她平日里也总和大伙说说笑笑,从来不与人闹口舌。
所以,这次的事被曝出来是她干的,众人都很吃惊。
此时,胡氏站在堂屋正中间,听鲁春和向她讨要媳妇。又听那两个她没见过的证人指证她去拍了鲁春和家的门。她当即就慌了,顿时一股恐慌感涌上心头。
果然周氏还是查到了她,原先她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的事,却这么容易就被抓住了。看来,这人还是不能做坏事。
胡氏垂下眼帘,深吸一口气道:“是。是我让鲁春和去来恭媳妇铺子里干活的,也是我对他说去了能做上门女婿的。”
朱来威听自己媳妇承认了,满脸不可置信,半响才道:“五良她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胡氏抬手理了理鬓边的碎发,道:“为了银子。”
朱来威听了,气得浑身发抖,拿手指着她道:“二两银子就值得你连脸面都不要了?”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胡氏张了张口,不知怎么回答。来威说的对,她确实是为了二两银子连亲戚脸面都不要了。
朱吉福怒胡氏丢了他作为老大、作为朱家族长的脸面,大声骂着胡氏道:“老大媳妇,你来咱们家这些年,来威没亏待过你罢?哪一回他挣了银子不立马给你揣着?就是他娘问他要点针线钱,也得经过你同意罢?你说,你在家里都当阿奶的人了,你是缺了吃的,还是喝的,就差这二两银子使了?”
这话说罢,堂屋就安静了下来。
余氏见朱吉福双眼瞪得通红,赶紧上前拉着他袖子道:“老爷子,你可别气坏了身子,咱有话好好说。”又转头对胡氏道:“老大媳妇,你糊涂啊。你......你怎么就干了这糊涂事了......”
吴氏担心朱吉福气狠了撅过去,忙开口道:“大嫂,你先让大哥坐下喝口茶。”
余氏点头,扶着朱吉福在杌子上坐下,又端了杯水给他,才对吴氏道:“二弟妹,这事是我们家对不起来恭媳妇,你看这事,来恭媳妇想怎么处理,我们绝不说一个不字。”
吴氏连忙转头给周氏递了个眼色。
周氏就道:“大伯娘,不管大嫂子有什么苦衷,都不能干这么缺德的事。”
“来恭媳妇,你说的对,这事是你大嫂子做的不对,”余氏看她道,“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