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法国注意安全。”
机场内,江临燃一身大衣,明明他是远行的人,却还在嘱咐郑允疏。
“嗯,我会的。”
郑允疏此刻站在机场内,却在恍神。
“昨天没睡好?”
他看出她的疲态,沉声问。
郑允疏想到昨晚做的梦,可不是没睡好。
“还好。”
“你一路小心。”
身后响起登机的播报。
临行前,江临燃拉住了郑允疏的手肘。
她转过身,露出疑惑,却见他欲言又止。
江临燃注视着面前的人,眸中专注,似他以往的认真,像是准备了很久一样:“你......”
郑允疏被他灼热的眼神惊住,攥紧了被他拉着的手。
“或许,我们以前见过吗?”
他说完,还像要确认般,眼神坚定。
郑允疏有些摸不着思绪,她可不相信江临燃会是用这种话搭讪的人。
身后的机场播报音再次响起,她抽出被他握着的手肘。
“江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她嘴角总是有着淡淡的笑意:“再见。”
江临燃垂下手,低头笑:“再见。”
他转身进去,郑允疏却还没离开,她望着他的身影,直到消失在眼底。
从前说起缘分,郑允疏最能说服自己的说法是无奈之后的升级包装。
有很大一批人,他们畅想无拘无束,二十七八岁以前渴望潇洒自由,坦言找不到缘分。
到了二十七八的年纪,几乎是一整批人前仆后继地找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他们将这种现象称为缘分。
所以这到底是命中注定还是无奈妥协。
郑允疏走进院子,里面坐着一位老人,老人椅旁沏着茶,翻腾着热气。
“爷爷。”
她走到老人身边的椅子坐下,老人睁眼,胡子花白,笑意盈盈。
“允疏回来了。”
郑允疏刚从法国回来不久,就被爷爷叫回老院了。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香漫出,萦绕在院子里。
“允疏。”
身后有一道温润的声音,她回过头,是一个身着休闲服的男人。
“韩先生。”
站起身,礼貌地称呼了一声。
“世佳最近有空就来老院看我,我说和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好聊的,你们年轻人才应该多处处。”
郑允疏眼中一顿。
“我爸妈关心您老的身体,所以就让我多来看看。”
男人转向郑允疏,体现出恰合时宜的关心:“我听说允疏刚从法国回来,要注意休息。”
“多谢。”
她重新坐下,韩世佳也走到她身旁的位置坐下。
“早就听说郑老的茶技好,这段时间耳濡目染,确实受益匪浅。”
他倒了一杯茶,放在唇边轻抿,动作不急不缓。
整个下午,他们在院子里看似悠闲品茗,实则更像是一个有家长在场的相亲现场。
晚上吃饭的时候,郑老特意让人多做了几道菜。
郑允疏始终沉默少言,却充满了对待客人的礼貌。
“不知道允疏爱吃什么,我做了一道红烧鱼。”
饭间,韩世佳闲聊地说了一句。
郑允疏往桌上那道鱼的方向看去,刚才韩世佳借口有事,没想到是去做了一道鱼。
她夹起鱼尝了一口。
“韩先生真是什么都会做,这鱼做的很好吃。”
韩世佳面上露出喜色:“谢谢。”
郑老不知何时也夹起那道红烧鱼,之后连连点头。
郑允疏想到江临燃做的三明治,她应该是吃了他做的食物才会做梦。
第一次是三明治,第二次菊花茶。
临走时,韩世佳客气地和郑老告别,一举一动都不失分寸。
“允疏,我看着世佳这孩子不错。”
老人坐在椅子上,悠悠开口。
郑允疏在对面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应答。
“嗯,韩先生待人处事很有礼节。”
“今天是我老头子在这里,你们年轻人才有你们年轻人的话聊。”
她只笑笑,却没说话。
韩世佳是天浩集团的公子,最近刚从英国回来,一表人才,家世出众,彬彬有礼。和他们家,很配。
黎文集团这两年一直在走下坡路,郑老上了年纪,一切打理都交给了儿子。
郑允疏毕业后一直从事心理医生,对生意上的事兴趣不大。
与其如此,不如联姻,还能稳固黎文。
郑允疏此刻也想,会不会就该是这样了。
她也置之不理过,可该来的总是会来,她是郑家的女儿啊。
其实,韩世佳也不错吧。
回国后,他们好像谁都忘记了在法国说的那顿饭,至少谁都没有联系谁。
再见江临燃是在回国后的一个月,法国之后的第二次会议如期而至。
那天下着雨,转眼已经是十一月,微凉的风夹杂着细雨落在行人身上,前几月还落着枯叶的街道上,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了,一排排枯树等待着来年的春意。
郑允疏和江临燃前后脚到了Z&M的会议室。
她刚坐下,门从外面被推开,是江临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