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村村干会唔不欢而散之后,并村的风声就传了开来。 对此两村村民,不,应该是三村村民都各有想法。 并村的风声一出,那大坝村村民也有了想法,以前也是有传言要将苏家坡并到大坝的呢。 几个村干都开始各自活动了起来,各找门路,想合,想维持现状,镇上县里都在找路子了。 苏家坡村民自是不愿意的,以前是村里穷,巴不得被大村并了,可以有人拉帮着一把,现在自己村比别的村有奔头了,那还要合并做什么,让别人来分一杯羹吗? 刘家梁子是兴奋的不行,他们早就羡慕眼红苏家坡的蔬菜合作社了,种种菜,天天在地头就收到现钱了,那钱卖的比市场上还贵一两倍,这什么神仙日子啊。 那陈少杰怎么说还是在刘家梁子长大的,说起来也是刘家梁子的种,怎么一点都顾着外家呢。 当真是外孙是舅舅家一条狗,吃饭了就走啊。 那宋大舅也是有骨气,硬是顶着大舅母的冷嘲热讽三天两头闹腾,没有去找陈少杰,硬生生在家里酿酒,在方大愣子不遗余力的帮忙指导下,还真给他弄出不错的果子酒来。 人家弄出了酒都是给小酒厂回购回去,次一等的才自己喝或者卖给来村上收酒的人。 宋大舅家倒好,从苏家坡小酒厂领了酒曲丸子和空坛子回来,除了交过一次成酒外,出的酒都给他家卖给了来收酒的贩子。 一两次,村上同酿酒的人家,因着他是陈少杰的舅舅,也不好说什么,次数多了,人家就有了意见。 凭什么他们家就可以私下卖给贩子得高价,那贩子收酒的价格比小酒厂要高两成,但是不要忘了,空酒坛和酒曲是小酒厂免费提供的,人家酒厂已经投入了一定的成本了,回购价格低一点也是正常。 但是免费的得多了,就当成了理所应当的了,本是一件惠农助农的好事儿,却成矛盾所在。 刘家梁子和大坝酿酒的人家就开始有样学样起来,私下里向着贩子卖合标的成品果子酒来。 天气越来越冷了,山上的果子能贮存的都摘了下来,依然有极多的果子烂在了山里面,摘下的果子可以陆续酿酒,只是天气冷了,发酵出酒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天再冷点,这酒就做不成了。 酿酒的人家都在这段时间日夜赶工,以期趁着温度还能酿酒,将贮存在家的果子都用完,按说这时间应该是出酒量高峰。 只是发出去的酒曲坛子不少,来交酒的反而没有以前多了,除了方大愣子都是足量的高品质酒外,以前那几户酿酒不错的人家交的酒都比以前少了些。 问起来都说温度低了,酒都坏了。 苏老七觉得奇怪,自己的酒一点儿也没有受温度的影响啊,方老愣子家也没有受影响啊,怎么这么多人家酒坏了?酒坏了,你还来领酒曲和坛子做什么? 这提前发酒曲和空坛子,也是因为陈少杰照顾村民,他心善,本来苏老七说先发坛子和酒曲是收押金的,但他受不住几家人诉苦说家里穷,他大手一挥,就先免费发了。 只不过记个名字就能先领到坛子和酒曲,因是陈少杰说出口的话,苏老七也不好阻止,这个规定就一直下来了。 开这个小酒厂,本身是因为慕味楼的酒卖的很好,成了酒楼的另一个特色产品。 另一方面是可以带动周边村子致富,山上的果子多的是,现在酒有了销路,那酿酒也可以增加点收入, 张德培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他见方老愣子欲言又止,就将他拉到了边上细细问了情况,这才得知那些酿酒人家,竟是偷偷向外卖酒,交到酒厂的量才小了。 他让大周去大坝和刘家梁子都悄悄走了走,看到的情况和方老愣子说了一模一样不过也不敢明目张胆大量的卖,除了宋大舅家。 没有想到这竟是涉及了陈少杰的家事,张德培一时倒也不好多说什么,他将这个事告诉了苏老七,苏老七气的要死,没有想到摊上这样一个亲家,当初拖儿子的后腿,现在又来拖孙子的后腿。 他心里气,这一家子真不是个东西,端着少杰的碗,还要砸少杰的锅,这宋外公也不是好人,天天来苏家坡做活儿,管不好自己的儿子,也不对自己支会一声,带坏了整个村子的风气。 他这是连着宋外公和宋小舅一起怪上来,但全村人都知道的事,却单单这两个人不知道,村上人不和他们说,家里人也瞒着他们。 张德培就给苏老七出了个主意,收多少酒,就发多少酒曲和坛子,不再想领多少就领多少,不交酒的人,什么都不准领。 坛子开始编号,登记在册,每家领的坛子交一坛销一坛,说做坏了的酒,也得将坏酒拿来验尸销号。 虽然还是有漏洞可钻,但却是立竿见影,成品酒的数量就立刻上来了,这私下卖酒的风气算是刹住了。 主要还是宋大舅来领了几次酒曲末果,让他拿坏酒也拿不出来,吵了几次,最终还是被宋外公知道了,狠狠地骂了一次,以断绝父子关系相要胁,宋大舅两口子在村上人指指点点中,再三保证不再私下卖酒才罢休。 不用小酒厂的酒曲和坛子,我自己酿自己卖不行嘛。 尝过卖高价酒的人家,包括宋大舅,也试过这个方法,但是不用小酒厂酒曲,酿出的酒根本不是那个味儿,不要说贩子不收,就是自己都不想喝。 这些人家也就息了心思,不再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