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鸿和秘书张尚文泡了半个多小时的温泉,郑国鸿看了下时间,从水里起身,道,“小张,走,咱们开车进市区逛逛,顺便吃点夜宵。” “好的,郑書記。”张尚文道。 郑国鸿没打扰司机休息,让张尚文开车,从温泉小镇离开,进入江州市中心。 在市中心随意转悠了一阵,车子停在路边的一个停车位,两人沿着街道逛了起来,郑国鸿尤其喜欢通过这样的方式去考察一个地方的情况,特别是同街边小贩的闲聊,更能深入了解一个地方的民生民情。 江州市作为江东省的经济重镇,从街面上的繁华程度已然可见一斑,郑国鸿边走边看着,不时陷入沉思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对于江州的人事布局,郑国鸿一直有自己的考虑,他上任这几个月来,从各种渠道了解到一些情况,骆飞的能力平平,尤其是其在关州担任市長时,官声并不怎么好,省纪律部门那边收到了不少检举信件,反映了关州的一些情况,其中有几件牵涉到了骆飞在关州担任市長时的事,虽然问题看起来不大,但对于将骆飞放在江州这样的经济重镇一把手的位置上,郑国鸿是存在疑虑的。 不过现在如果真要考虑对骆飞进行调整,显然也不是能轻易动的,全省一盘棋,郑国鸿要考虑的是全省的大局,而不是一城一地,骆飞是在他调来之前关新民安排在江州市一把手的位置上的,他要调整骆飞的话,关新民肯定会反对。 郑国鸿边走边想琢磨,看到边上有一卖炒面的小摊,郑国鸿招呼张尚文,“小张,咱们去吃碗炒面。” 张尚文听了刚要点头,看到后边一辆车子速度很快地开过来,连忙拉了郑国鸿一把,喊道,“郑書記,小心。” 郑国鸿躲闪了一下,一辆车子堪堪从郑国鸿身边擦肩而过,要不是对方及时放慢了速度,估计有可能剐蹭到郑国鸿。 “没長眼睛啊,没听到鸣喇叭了吗。”驾驶座上,一名男子转头冲郑国鸿骂了一句,随即开着车子离开。 “什么人啊,差点撞人了还有理了。”张尚文见对方这么嚣张,冲着对方的车子喊道。 车子早已离去,郑国鸿笑着摆手,“小张,不打紧,反正也没事。” 两人说着话,走到旁边的炒面摊坐下,摊主见两人是来吃饭的,笑道,“您俩刚才幸好没被撞到,不然被撞了也白撞。” 摊主是个约莫四五十岁的男子,郑国鸿听到对方的话,笑呵呵问道,“为何这样说?” “刚才那是市城建开发集团赵总的车子,你们打听打听,看那赵总是何许人也。”摊主笑道。 郑国鸿点了两碗面,笑道,“这城建开发集团听着应该是江州本地的国企吧,这赵总难不成还是很厉害的人物?” “那当然了,人家姐夫是我们江州市的这个——”摊主说着抬手比了个大拇指。 郑国鸿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疑惑道,“这个是啥意思?” “呀,你不懂啊?这是咱们江州市老大的意思啊。”摊主笑道。 “江州市老大?”郑国鸿眨了眨眼睛,“老兄,你这老大是指哪方面的老大。” 摊主一边把面下锅炒,油锅滋滋地响,一边笑道,“不管哪方面都是老大,这个赵总的姐夫呐,是咱们江州市的一把手,全市上下几百万人都得听他的,你说他是不是咱们江州市的老大?” “这样啊。”郑国鸿眯着眼笑起来,“你这么说倒也没错。” 市井老百姓的话往往是通俗而又直白的,对方的话不见得就带有什么褒义贬义,郑国鸿也不会简单地从对方这话就对骆飞做什么评判,倒是对刚刚那横行霸道的车主,郑国鸿明显是记在心上,笑问道,“听你那么说,刚刚那车主是你们江州市書記的小舅子?” “可不是,开着那红色的奔驰大G,谁不认识啊。”摊主道。 “你怎么确定开红色奔驰大G的就是書記的小舅子?这江州市总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开红色大G吧。”郑国鸿笑问。 “那还不简单,你往后瞅瞅,看见了没有,银河不夜城。”摊主指着后边的夜总会道,“那位赵总经常来这玩,我跟这夜总会的保安熟得很,他们经常到我这点炒面吃,我听他们说的多了,自然就清楚了,那赵总的车牌我不会认错的。” 听到摊主这么说,郑国鸿点了点头,对方说的这么详细,无疑错不了,而且那骆飞的小舅子真要是经常出入这夜总会,夜总会的保安显然是最了解情况的。 郑国鸿没再问什么,只是脸色不大好看,一旁的张尚文出口问了一句,“老哥,那你们这書記的小舅子很有钱嘛,开着几百万的大G,一个国企的老总,这么有钱?” “这谁知道呢,人家那可是上层社会,我一个小老百姓哪能知道那么多。”摊主笑了起来,“不过人家有钱也很正常,書記的小舅子要是没钱,那才是不正常。” 听到摊主这话,郑国鸿脸上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心里莫名觉得有些悲哀,在普通老百姓心里,有权就等于有钱,这显然是不健康的体制生态所造成的。 张尚文见郑国鸿脸色不好看,也没敢再多问什么,郑国鸿这时道,“小张,吃完咱们接着逛一会。” 赵晓阳开着自己的奔驰大G来到姐姐赵晓兰家里,他是来给赵晓兰送东西的,他托朋友从国外带的一套香奈儿最新限量版香水到了,晚上一起来夜总会喝酒的朋友将香水拿给了他,赵晓阳喝完酒后就迫不及待到赵晓兰这里献宝了,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的,在外面嚣张跋扈,但对于姐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