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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1 / 3)

又是几场大雨过去,暑气总算散去一些。

白郦额头上的伤已经愈合,伤寒也好了,身上力气恢复了些,可以下床走动了。

“大姑娘先是落水受寒,后又气血大损,好在年轻恢复快。只是日后还需慢慢仔细调养,才不至于落下病根。”李大夫最后一次来,一番望闻问切后,温言嘱咐。

秋桃忙道:“还请李大夫开个调养身子的药方。”

李大夫点头:“这是自然。”

春葵便请大夫到外间桌上写了药方,又详细问了煎药火候、一日吃几次等事宜,春葵一一记在心里。

一应事了,老夫人身边的王嬷嬷仍旧领着李大夫离开,走之前回头叮嘱一句:“秋桃、春葵,好生伺候姑娘。”

两个丫鬟都当没听见,没应声。

王嬷嬷见此要恼,又强压下来,只严厉地看她们一眼,转身带着李大夫离开了锦绣阁。

秋桃此时才朝着门外啐了一口,骂道:“黑心烂肺的,还要你们提醒?姑娘是被谁逼成这样的!”

春葵忙拉住她,压低声音:“当心!姑娘身边如今就我们两个,要是被寻了错处打发了,姑娘怎么办?”

秋桃道:“我就是一头碰死,也不离开姑娘的!”

春葵气道:“你死了又有什么用!”又指了指里间,“你不考虑别的,也该顾虑姑娘听到了难过!”

秋桃这才闭了嘴。

不过白郦又不聋,在里间已经听了个大概,于是在她们进来之后,就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们。两个丫鬟便有些惴惴地低头,如今的姑娘易怒又易碎,她们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哪里刺激了。

半晌白郦自个儿打破了沉默:“我要洗澡。”

秋桃忙接话:“奴婢去吩咐烧水。”

春葵也开口道:“奴婢去煎药。”

白郦点点头,两人就都出去了。

春葵并没有走远,就在屋外廊下避风的地方架了一只小泥炉煎药,一旦姑娘有什么吩咐,也好就近伺候。

看到如今静悄悄的锦绣阁,春葵不禁叹气,又为姑娘委屈。

自去年十月遇到平南候世子以来,姑娘与二姑娘种种相争,谁也劝不住,二姑娘每每出事,大姑娘就要被罚,锦绣阁的下人已经被处置了一批,只留着四个大丫鬟伺候。大姑娘落水后,另两个丫鬟也因照顾不力被严惩了。现在只有秋桃和春葵两人,属实清冷凄凉。

这何尝不是为了好摆布,让姑娘替西院的去跳火坑?未免欺人太甚。

白郦倒不觉得有什么凄凉的。

说实话,习惯了独居的她,才不愿意一天到晚都有有一群人跟在身边晃悠好吗!而且长在红旗下的她,也不想呼奴唤婢的——不过关于这一点,这十几天她已经渐渐习惯了,毕竟卧病在床确实得人照顾。

现在她觉得两个丫鬟就蛮好的,不多话,也挺规矩,还忠心。

正好帮她慢慢适应古代生活。

虽然大中午的要水洗澡有些不合时宜,不过如今锦绣阁情况特殊,老夫人和夫人都吩咐了,要什么就给什么,不得有误。于是热水很快就烧好了,由厨房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抬来。

水抬来的时候,白郦正打开衣柜翻找换洗的衣服,发现这些衣服都好漂亮啊,简直挑花了眼。

秋桃忙走过来:“姑娘快坐着,要什么,奴婢拿。”

白郦就过去试了试水温,又吩咐再准备一桶。等一切准备好了,准备洗澡,转头看见秋桃拿着毛巾、皂角等物过来,似乎要帮她洗澡,她就说:“你把东西放下,出去,我自己洗。”

秋桃很不放心,但见姑娘态度坚决,只好关了门出去。

廊下煎药的春葵见了,忙问:“怎么不在里间伺候?当心姑娘滑倒。”

“姑娘让我出来的。”秋桃脸色有些怪异,挨着春葵身边蹲下,小声嘀咕,“你不觉着,姑娘自从醒来,便很奇怪么,举止、说话、神态,全像变了个人!”

“我何尝不知!”春葵扫一眼院子,好在并没有什么人,遂也压低了声音,蹙眉道:“有时,我都不知该如何对待姑娘了……”

秋桃忧心忡忡,“都说人半死半活间,容易撞上不干净的东西,姑娘别被什么……”

“可别胡说!”春葵忙喝止,又道:“侯府这样作践姑娘,姑娘心灰意冷,又从鬼门关走了两回,移了性情也是有的。咱们只管好好伺候,姑娘身边就剩咱们两个了。”

秋桃道:“我还不知道!姑娘怎么样,总是我们姑娘,自然尽心伺候。除了你,也不跟别人说这些……”

丫鬟们一边低声说话,一边竖起耳朵听屋里的动静。

等了半天,屋里终于洗好了,喊人进来。

秋桃一看,姑娘一头乌发湿漉漉的,把单薄的中衣都打湿了,忙拿了干净的布巾子过来帮她绞干头发,又喊婆子进来抬水去倒了。

白郦正坐在梳妆台前,一边任丫鬟伺候头发,一边探头往铜镜中看去,说起来,还没好好看过现在自己长啥样呢。

秋桃见此,连忙把铜镜移近了点方便她看,一边轻声安慰道:“姑娘放心,伤口落痂后多涂抹些雪肌膏,不会留疤痕的。”

春葵这时煎好药端进来,也道:“是呢,姑娘不必担心,那膏子最好用了。”

白郦没理她们,往镜中一看,只见少女一张瓜子小脸,五官精致,明眸皓齿,肌肤似雪,乌发如云,虽略有病态也难掩绝色。她眼中一亮,心中哇了一声:大美女啊!

心情就好了许多,果然美色是医心良药。

不过白郦心情没有好多久就被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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