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只对你好。”
这话像陷阱。
他越这样说,李妙言越无法相信他。
她身上没有至宝,再普通不过的无能修士,莫非月谣季也喜欢李惊月?想至她于死地?
这很有可能。
如果是那样,她死之前也要把月谣季骂一遍才行。
李妙言被押送到审问台阵法中,本该全门弟子都在,可却稀稀疏疏,连师尊都没来。
奇怪。
裴梢雪那个傻屌倒在。
李妙言正要开骂,便觉不对。
男主角的脸,有那么苍白吗?
白到发青吓人,唇上毫无血色,脖上缠着白布,他将半张追踪符交给大师姐。
“额……”
古怪声调自裴梢雪喉咙出来,他满头大汗,指李妙言,又示意追踪符。
李妙言傻了。
怎么回事?
“百里师尊不在,同我说此次要我主持公道,我认为仅一张追踪符证明不了什么,”月谣季从旁侧曼声,“再说,妙言师姐本就心态不稳,在幻境内受心魔影响,便真是她所为,谣季想也与妙言师姐本身无关,若照裴师兄定妙言师姐有罪,那往后筑基期弟子也没必要参与仙门试炼,诸位觉得呢?”
“这……”
“若给妙言师姐定罪,不若给当初同意筑基期弟子入幻境的乐正仙尊一同定罪,”月谣季笑,不顾众人惶恐,“以上为谣季想法,此事本事小,妙言师姐若因心魔缘故过意不去,可之后同惊月师姐道歉。”
“额!”
裴梢雪面白如雪,双目圆睁,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裴师兄病重,还是尽快回去修养的好,谣季想说的说完了,诸位,谣季先行一步。”
随月谣季行礼离开,众人也纷纷散了。
从未有审问如此迅速,好像大家都有事繁忙,李妙言怔怔,听“砰”一声,是裴梢雪倒地,几位师姐忙去扶,将晕迷的裴梢雪背下审问台。
这一番,来受罚的不像李妙言,反倒像裴梢雪。
“这位师姐,”李妙言喊住路过师姐,“今日出什么事了?怎么审问台上人这么少,”上辈子可是挤满看热闹的,“师尊也没在,裴师兄又好似重病一场,究竟是怎么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啊,到底怎么了?”
“令师弟归泉了,”
李妙言脑袋嗡一下,听师姐继续,“今早发现的尸体,独缺头颅,裴师弟一早又出事情,被人发现时喉咙都割破了,恐怕本也是冲着头颅去的,不知为何却没能将头颅砍去,万幸没伤到裴师弟太深,这一早闹得人仰马翻,哪还有功夫关心你这点小事?师尊都被主峰那边喊去,说是山下结界有残破迹象,恐怕是亭瞳的妖魔......”
大师姐不说话了。
可哪怕不说,李妙言也知道了。
什么鬼!
上辈子可没出过这种事!
她被绑到牢房,有床有饭还没挨罚,比上辈子强太多,可李妙言烦,傍晚被放出来。
“师尊说谣季说的有道理,让你往后定要克制心境,心台不稳不是小事,往后每年试炼禁止你参与,近日仙门内大抵有妖魔侵入,你定要每日待在房中不外出走动,否则被妖魔侵入识海,可没人能救你,知道了?”
“知道了。”
李妙言被两位师姐拖回去。
屋门上锁,外头遍布结界,临走师姐们送她言咒,能开门,可有次数,且用且珍惜。
牢房破床不舒服,李妙言回来了,却睡得不踏实。
令白传死了。
怎么可能?
晕沉脑海不时回想前世片段,吃饭时刚讨得令白传欢心,笑了下,就挨令白传巴掌,他一边打她,一边不停问她笑什么,夜琉护着她,没用,夜琉也挨打。
之后吃饭不敢笑了,还是挨打,动不动餐盘砸她头上,骂她没用废物,不及李惊月分毫,该死。
掐脖子,扇巴掌,鞭子抽,火烧......每日每夜,人间酷刑,若没夜琉,她早疯魔。
他对待她如对待狗,要杀要打全凭喜怒。
可如今,恶魔死了?
她不敢相信,痛快,想笑,但更想流泪。
他怎么死的?若是妖魔,定会一击毙命。
这不公平。
她只恨自己,无法将他亲手碎尸万段。
不甘似化天上雨。
暴雨忽然,睡梦里,李妙言听到雨滴溅窗棂的拍打声。
“啪嗒”“啪嗒”“啪嗒”
在这“啪嗒”声里,不知不觉,夹杂窸窣。
异样声响从外传来,李妙言猛地惊醒,才发觉这一觉睡出满身冷汗。
雷鸣忽至,“轰隆”巨响,紧闭门外有道漆黑人影。
李妙言心口一窒。
谁?
窸窣声不断,人影像在开她的门。
妖魔侵入,真会第一个来吃她?
李妙言虽想死,但被妖魔吃也太恐怖了,光想一片鲜血淋漓,她就受不了。
她还想多偷点钱去找夜琉呢!
“谁......谁啊!”
她拿剑,一步步到门边,暴雨夜,天微寒,李妙言身颤,盯着黑影,却蓦的停住脚步。
莫非是令白传......她就知道这祸害不会轻易的死——!
“师姐,”暴雨门外,却传来少年如珠碎玉般的声音,“我来送礼,怎么锁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