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觉得我没用吗?”
我可不敢觉得你没用,李妙言心想,你他爹的,一张嘴巴真会骗人,比这破书里所有男人都厉害。
“可我杀了好多次,也没成功。”
“你离我远点,我准备去当姑——啊?”
两人异口同声,李妙言愣愣看着他。
“什……”
少年嘴里出了个音调,他抓她手腕,琉璃瞳睁的很大,眼圈登时红了。
不知泪还是雨,浸满他眼眶,他脸上没笑了,抓着她还给她撑伞,可怜巴巴在外淋雨看着她,额上垂的菩提珠好似都在落泪,水珠落他满脸。
李妙言呆呆。
哭了?
他哭了???
“都怪我没用,可一晚上,能试的我都试过了,师姐,都怪我,别嫌我……”
月谣季垂头,李妙言看不见他脸,也能看见少年泪珠像水滴,“都是我没用,师姐你别讨厌我,今夜我还会再去试的,我会拼尽全力——”
“你——”
李妙言呼吸一滞。
她生平第一次亲眼见男生哭,什么尼姑庵,什么当姑子,登时飞天外去了。
冲击过大。
“裴梢雪受的伤,那也是……你干的?”
她真以为是妖兽呢!
月谣季点头。
“天雷炸,飞剑,言咒……能试的我都试了,最后只有我法宝丝雨些许有效,可拼尽全力,也没能用丝雨勒断他脖子,李惊月那边,我连屋子都进不去……”
他说到这里,眼泪掉的更厉害了,“我以为有结界,对抗许久,却发现冥冥之中,只是有东西不让我进去罢了,都怪我,是我太没用。”
不。
你太他爹的有用了行吗!
她完全没想到,昨晚她在屋里想了一晚上怎么紫砂,月谣季也在外头想了一晚上怎么砂仁。
太励志了。
上辈子,李妙言并非没想过报仇雪恨。
她太懂冥冥之中有什么阻拦的恐怖,例如说,她拿刀想刺杀令白传,眼前就变了模样,她空着手回到自己屋里。
令白传都如此,男女主更杀不得,光是动杀意,她都会心痛。
月谣季一个中后期就消失无踪的路人,居然能把裴梢雪残害到如此地步。
“你别哭了,你……”她脸卡的发红,除了夜琉,她鲜少夸赞别人,“你很厉害了。”
少年起眼,呆怔看她。
“那我还用,远离师姐吗?师姐还讨厌我吗?”
淦,好他爹的可爱。
他琉璃瞳,眼圈一红,脸又漂亮非常,唇红齿白,穿浅紫衣裳,长发只发尾绑起来,站在雨里,特别像只可怜月兔。
呸。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李妙言当即狠攥手心,“额,你做的还不错,不讨厌你了。”
“真的?”
“嗯。”
他过来,也进伞里。
“干……干嘛啊?”
“奖励,”他低着头,湿淋淋的脑袋靠过来,“师姐和我说好了的,会奖励我,”他弯身,满身水意,抬泛红琉璃目看她,声音很轻,“师姐,摸摸我。”
李妙言心跳得很快。
伞外是逐渐放小的雨声,滴哒打上伞面。
她指尖陷进少年湿透的墨发里,泛着微凉,总感觉,染上满指檀香。
他真奇怪。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给月谣季下蛊了呢。
等一下。
有点不对啊。
“你为什么要杀裴梢雪和李惊月?”李妙言看着少年发顶,“我好像没和你说过啊。”
手上墨发泛凉,寒意窜上心头。
月谣季太过虚浮,她自心底无法相信,但如果一切,建立在另一方向,就说得通了。
月谣季是杀人狂。
杀令白传,是因其表现突出,杀裴梢雪和李惊月,是因他们为昨日秘境试炼中的关键人物。
而她呢?
他爹的,她都能串起来。
她昨日与月谣季关联最深,回去后,裴梢雪防她逃跑,在屋外设下结界,月谣季这杀人狂想杀她,却因结界无法进入,恼羞成怒,转而去杀裴梢雪,没杀成,不尽兴,又去杀被众人关照疼爱的李惊月泄愤。
对了,这才是正确的。
李妙言:……沃日你爹
“那个,我忽然想起我有点事,先走了,再见。”
李妙言转身狂奔进山林。
“哎?”月谣季怔愣,跟着她跑出去,“师姐?你有什么事?”
阴雨不断,筑基期夜视不佳,但不知是不是月光缘故,还算能行,李妙言跑掉只鞋,把另一只鞋也踢出去,踩着泥泞往前跑。
“你不用管了!我刚才忽然看破红尘!要下山去尼姑庵当姑子!你不要打扰我的决心!此事一刻也拖延不得!”
“什么?看破红尘是好事,可当姑子?为何?”
声音几乎跟在她头顶,李妙言拼命往前跑,也甩不掉他,“所有一切总是那么忽然!你不要管我!你离我远点!啊!”
李妙言尖叫一声,险些没摔进泥坑里活活溺死,手腕被根无形丝线拽起,拦住她往前踏入泥坑脚步,抬头,便见少年御灵剑,正在她头顶上,白皙指尖一勾,她手腕便被提起。
李妙言:……
她还纳闷,怎么今天下雨,还能有月光。
原来你小子一直他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