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指又往前探。
李妙言片晌,才伸出自己小指,与少年冰凉指尖相交。
“行了?”
真不知道这变态怎么回事,整日睡那么久,手还是一片冰冷。
“嗯,谢谢师姐。”
少年轻笑,李妙言瞥他一眼,心里不自在,没打招呼,抱着食盒回屋。
“师姐,”人影投在纸门上,影影绰绰,“明日,我要回玉罗仙山一趟。”
“回玉罗仙山?”李妙言望纸门上影子,“莫非是因为......你在凤仙山的事情?”
月谣季在凤仙山,因为她两次释放杀意。
“嗯,我下午便回来,很快的。”
李妙言微抿唇。
“我知道了。”
*
食盒直接扔到李妙言桌上。
月谣季不在,小蚕更猖狂,连门都不敲了。
虽然以前那“磅磅”的架势,也根本不算敲门。
李妙言正躺榻上小歇,今日有雨,天色阴沉,让人睡醒了还犯困,正迷糊要睡过去,被这样吵醒,气的不行。
“你有毛病是吧!”李妙言坐起来,“还给我送饭呢!我不吃你送的饭,除非送来的是烤地鼠!”
小蚕登时炸毛,“你这恶毒女子!你残不残忍啊!?我们地鼠招你惹你了!?”
“你管我?我讨厌地鼠要把地鼠做成烤地鼠,那是我的自由,少来我这里多管闲事。”
“你!你!你生性恶毒!整日只知吵架斗殴!难怪那凤仙山的裴梢雪会喜欢上你亲妹妹!谁家男儿受得了你!白我们三殿下一片痴心错付给你这样的恶毒女子!整日花他的吃他的!还寻着其他人!依我看!你寻得根本不是女儿家!怕是骗我们三殿下的钱去寻你的情郎吧!”
李妙言真被这臭地鼠气到了。
还想骂,可见小蚕一张面皮通红,眼愤愤瞪着她,忽然,感觉自己可笑。
月谣季确实待她如珠似宝,但也掩盖不了她寄人篱下。
她生性不爱讨好,装都懒得装,与月谣季告发?有用,可小蚕不服她,从心底看不起她,强扭的瓜,还有什么意思?
“你说的不错,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我也不在你这里待着了。”她起身,行囊不多,慢慢收拾着。
小蚕愣在原地,有些慌,却咬牙,“那你走吧!你一筑基期的女子家,出去便知道后悔。”
“后悔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李妙言拿好自己的乾坤袋,深吸一口气,“再见,再也不见。”
“哎!你!”小蚕追着李妙言出去,“你真走?真的?我告诉你!你出去便后悔!”
李妙言没理他,直接下楼出客栈。
上回被百里镇流殴打,也算因祸得福。
他打断她全身经脉,月谣季不知给她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夜好全不说,灵力还暴涨,虽还在筑基期,可却能御剑了。
变化之处,还有李妙言力气变得更大了。
她御剑出去好远,天上逐渐滴滴答答,李妙言抬头,只见天际阴黑闷沉,空气中满是暴雨将至的潮湿土气,暴雨猛然忽至,行人匆匆避雨,李妙言随众人一道,去家挤满人的酒楼门廊下避雨。
酒楼老板娘不仅没赶人,还拿茶水出来给众人暖身子。
“这要进秋,下雨天寒,姑娘别冷了身子,来。”
老板娘风韵犹存,唇上涂鲜红口脂,朝她弯眼笑。
好人啊。
李妙言接过茶碗,转头瞥一眼这酒楼,里头还有先生正嘴上有力的说书,酒客坐满屋,喝彩声不绝于耳,外头又一群人避雨,人气十分旺。
若来这里......打个下手,整日看大江南北食客来来往往,偶尔外出,再边打听边寻找夜琉下落,几率岂不更大?
寻到夜琉后,也能带夜琉来这酒楼一起打工,还能组团去尼姑庵,不错啊......
“哎这位老板——”
李妙言话刚说一半,被一道身影抢先。
是位明显市井的女妇人,朝老板娘笑,牙齿尖细,露出门牙上一道瓜子印。
“宋老板,最近那小妇,也不知道找着了没啊?”
“不知道呢,平常只见那女人出来,那小妇,我是再没见了。”俩女人扯了板凳,坐在角落唠起闲话,李妙言等着找老板娘应聘,也不好打搅,便守在角落听,想等俩人聊完,再去问问应聘的事。
她孔武有力,肯定能行。
“天可怜见!这都快没大半年了!”瓜子牙妇人拍腿,“她一个姑娘家!又哑巴!还毁了容!能跑去哪啊!”
“什么?!”李妙言差点没跳起来,头皮一麻,抓着瓜子牙妇人便不动了,“你说什么?!”
“哎呦!阿弥陀佛!”瓜子牙妇人吓一跳,“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吓死人了哇!”
“不......不好意思,”李妙言忙收手,“我,我在找一个人,我亲妹妹,就是个哑巴,还毁了容。”
老板娘与瓜子牙对视一眼,都愣了。
“你亲妹妹?”瓜子牙妇人扫她一眼,“这岁数看着确实差不多,确定了,嫁来我们这儿的?”
嫁来?
李妙言并不知道夜琉的曾经,不敢多言,只点头。
俩人对视,像是不知该不该说。
李妙言直接拿了两粒金豆塞在老板娘跟瓜子牙妇人手里。
“拜托二位,这真的对我很重要,请二位一定告知我,拜托了。”
老板娘咬了咬金豆,抬头,没笑,“我丑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