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难得，天气居然不好，下起了小雨，湫飔在等着千羽溯给自己做午饭，正在想是小龙虾呢还是宫保鸡丁呢？还是大闸蟹呢？还是黄焖鸡米饭呢，有个盖浇饭也不错呀……突然收到了斑城的消息。
“借钱。”（如此简短）
“你会还吗？”（深感怀疑）
“不会。”（怎么这么理直气壮？）
“你借钱干嘛？”
“额，这个……”
“行吧！如果你很难回答的话，我就不问了，要多少钱？”
斑城大概说了一个数，湫飔觉得在自己承受的范围内，于是很爽快的就给她打过去了。（这位女同志，你的钱仿佛是千羽溯的？）
不是自己的钱，当然不心疼，随便给她打过去就行了。
“谢啦。”
“不客气。”
想了想，湫飔还是很好奇，最终还是没忍住，问：“所以你到底要这么多钱干嘛？”
但是斑城没有回复。
唉，随便她吧，想到一出是一出，热度过了就行了。
可是，几天之后，当湫飔在吃火锅的时候，斑城带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出现在火锅店前面，见到湫飔在吃火锅，当即脸色就黑了下来：“吃火锅居然不带我？”
湫飔：“坐坐坐，这顿我请了。”
开开心心吃了一会，还是压不住好奇心的湫飔问：“这位是谁啊？”
斑城看了一下那位衣着朴素的女子，淡淡说：“她叫青柠。双凤楼的歌女。”
歌女？！
压低了声音，确保那位歌女听不见，湫飔问：“你带一个歌女在身边是什么意思？”
斑城也低声：“她在我家里做杂事……”
“你赶紧给我实话实说，之前借那么多钱干嘛去了？”
湫飔那几天打听了一下，发现斑城这几天都在借钱，加起来数额庞大，也不知道想去干嘛。他借的钱里面白鱼给的居然是最多的……直接甩给她一张卡。
“说起来，你可能觉得有点疯狂——我去赎歌女了……”
这何止是疯狂，简直都可以直接去精神病院了好吗？
“你没事赎歌女干嘛？无聊吗？无聊可以过来批为公文啊，干嘛要赎歌女？”
“……可能你说的对，我确实是无聊？”斑城心情居然还不错？居然还笑了笑？
“那后来怎么样了？”
斑城立即不笑了，沉默了一下说：“哦，她们啊……”
“怎么样了？”
“可能是我想多了，我以为她们只是被一张卖身契给禁锢住了，结果没想到，其实禁锢她们的是她们自己……”声音有点悲凉。
湫飔沉默了。
其实她也知道，这么多的歌女就算赎出来也要用很多的资金，而且就算斑城拿到了这些资金，赎完这些歌女，那些歌女除了唱歌卖艺之外，还有什么其他可以生存的方式呢？既然没有，那还不如回继续唱歌，这大概就是斑城想说的吧……
“然后来那些歌女呢？”
斑城：“除了青柠和其他一些人，大部分的又继续回戏楼卖唱了。”
青柠愣愣地看着前方空荡荡的碗，没有说话。
湫飔也没有什么话可以来安慰青柠和斑城，默默的也不说话了。
也许这就是她们的命吧。
“诶，对，话说青柠在你家干嘛？你家有什么家务活是法术解决不了的吗？”
“……其实还是有不少的，比如说，擦窗户，比如说，擦地板……”
“啊，是吗？你家几层楼啊？”
“最近白鱼送我了一栋30层的楼，我们搬到那里住了……”
“啊这……”
突如其来的有点心疼青柠，这是怎么回事……
“青柠有没有了吐槽？你家楼这么多层。”
斑城摇摇头：“没有，而且感觉她居然还挺高兴的。”
“为什么会高兴啊？”湫飔简直百思不得其解，“让我在唱歌和擦地板之间选的话，我宁愿唱歌。”
斑城喝了口酒，说：“可能是青柠对唱歌真的深恶痛绝吧，这辈子估计都不想再碰她的琵琶了。”
“琵琶……”
两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向正在发呆的青柠，青柠丝毫没感觉到这目光，只是愣愣地看着窗外。
看着青柠着乌黑的长发，想必她穿着旗袍，抱着琵琶的样子，应该很好看吧。
青柠还是不动，安安静静看着窗外。也不知道窗外有什么在吸引她。
窗外有一只鸟，天空万里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