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晁天王那边消息?”林冲问道。 “官军水军,与我梁山水军大战一场,中晁天王计策,折损四艘大船,小船四五艘,落水死伤者,不计其数。”小卒激动说道。 “好!好一个晁天王!此番行的大胜,实在是好战绩!”林冲大吼一声,一脸凶悍之色。 晁盖不愧是晁盖,这水泊一战,来一个大胜,可谓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众人登时纷纷庆贺,气氛一下子变得热烈无比。 这么一来,梁山危机,可谓是一下子解除。 众将又陈述一番,李俊越众而出,道:“卑职尚有一事,当要禀告将军!” “只管说来!” “那高俊英,原本得将军宽恕,黄信哥哥割耳以作警示,此人昨夜竟在城内四处纵火,还打算去粮仓放火,其心可诛!”李俊冷冷说道。 黄信听到这话,勃然大怒,出列道:“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当初想着罪不至死,饶恕他一条狗命,竟不知悔改,此等之人,当要行五马分尸之刑!” 林冲听到这话,不想昨夜竟还有这等事来。 都说丑人多作怪,本以为是个戏谑之言,如今想来,还真是作死没商量。 林冲开口道:“王相公,这高俊英该当如何处置?” 王正青跨步而出,道:“纵火于城,欲焚烧仓库重地,当要杀头之罪!” 哪知吴用抢白道:“王相公,此言不妥!高俊英此人,受恩而不知恩,郓城被围攻,此人竟可以来去自如,若无李俊兄弟警醒,提前预防,若是城中粮草被那厮焚烧,那损失该有多大?” 王正青脸色有些难看,反问道:“那吴先生之意,该当如何?” 吴用哼了一声,干净利落地道:“此等叛逆之徒,当明正典型,与全城百姓,施加重罚!况且,那高俊英祸乱郓城,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梁山素来匡扶正义,此等罪人,当要以儆效尤,施以重罚!” 林冲不动声色,道:“吴先生,那该当如何?” 吴用斩钉截铁,狠狠地道:“当诛灭九族,震慑世人,当叛逆之徒,下场极重!” 此话一出,不少武将表示支持,当然也有武将默不作声,等着林冲发话。 王正青反驳道:“诛杀高俊英,那是没有问题,当要律法支撑,可是上升到诛九族,惩罚实在太过。这样以喜怒性情而定责罚,并不妥当!” 吴用哼了一声,道:“这种人若只是拿下他一人性命,实在太过便宜。” 王正青不与吴用争辩,而是转身道:“将军,便是朝廷审问犯人,也要名正言顺。” 林冲点点头,道:“那此事交与王相公,还有吴用先生,公孙先生,也一并参详吧。” 公孙胜本想拒绝,不过望着林冲的眼神,一下明白对方的意思。 诛杀高俊英的事,代表着梁山往后若要开牙建府,这个地方正权的法统性。 到底是严刑峻法,还是宽严相济。 表现是惩治烦人,背后去深究,乃是法家与儒家,甚至是诸家派别之争。 林冲哥哥既让他参与,只怕是让他调和其中,不要伤了王正青与吴用的和气。 想到这里,公孙胜稽首,道:“贫道定做好本分。” 林冲颔首,道:“各部兵马,尽快规整,除镇守郓城之兵,其余兵马,各自回到原本属地!另外,斥候兵马,天机阁诸事,不可荒废。” 众将纷纷抱拳,当即遵照命令退去。 很快,整个屋子中,只留下林冲、王正青、吴用三人,其余人马,开始回拨调遣。 林冲转过身,坐在上位,道:“郓城一天一夜都没守住,王相公,莫要太过仁慈!” 王正青脸色青红不定,噗通跪在地上,道:“卑职认罪,还请将军责罚!” “慈不掌兵,攻城之战,王相公之手段,太过仁慈了。否则夜晚也不会出现那些事。”林冲又道,“郓城乃是梁山心血。” 王正青一脸懊悔之色,道:“是卑职太过僵化了,我愿领罪。” 林冲道:“既是大胜,何来罪过?” 王正青愕然抬头,显然是没有想到林冲这么说。 林冲道:“相公过去是文官,不曾参与过武家之事,有些失误也是正常,只是往后.....” “往后再有这般,卑职提头来见。”王正青赶忙说道。 吴用在一旁听着,心情那是爽到极致! 自从这王相公上山,吴用那是紧张的不行,日日读书,每天还要把以前林冲哥哥的语录,还有过去记载的典型战役,反复研究。 每日攻读兵法、儒家各种典籍,生怕比不过那王正青。 此番王正青吃了瘪,吴用脸上面无表情,那心中可是开心不已。 林冲道:“既如此,有一件要事,需要交给你去办。此次有三千多西军之兵,眼下恐怕还有一千多人为俘虏。其中那姜良策为领头将领,若是能劝降此人,往后好处极多!” 王正青听得这话,道:“劝降一事,还得有哥哥出面才行,方才显得重视,到时候我可以出言相劝。” “这个稳妥。”林冲道,“那一会你便随我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