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我等只想安心去做事,不想竟是这等结果,这么说来,我与王相公境遇相若啊。”裴宣听到这话,长叹一口气,言语之间,颇为落寞。 戴宗当即道:“林冲哥哥如今广招四方豪杰,待人接物一团和气,仗义疏财,许多好处;众头领同心协力;八百里梁山泊如此雄壮,中间宛子城、蓼儿洼,四下里都是茫茫烟水;更有许多军马,何愁官兵到来。 何况眼下,郓州都在我梁山之手,到明年春日之时,便能一步而推,天下又有几人是我们梁山对手?” 这番话一说,可是把山寨诸将说的心动不已。 裴宣满脑子都是林冲哥哥的豪迈,既王相公都要投的人,定是了不得本事之人。 裴宣环视一圈,见自家兄弟们,一个个眼神火热,已有定计,当即回道:“小弟寨中,也有三百来人马,财赋亦有十余辆车子,粮食草料不算。倘若仁兄不弃微贱时,引荐于大寨入伙,愿听号令效力。未知尊意若何?” 戴宗大喜,等便是这番话,当即道:“林冲哥哥待人接纳,并无异心。更得诸公相助,如锦上添花。若果有此心,可便收拾下行李,待小可和杨林去沧州见了柴进大官人回来,那时一同扮做官军,星夜前往。” 裴宣等人听得这话,都是大喜,裴宣赶忙道:“喝酒喝酒,便是全靠戴宗哥哥引荐!” 酒至半酣,众人不够尽兴,索性去后山断金亭,看那饮马川景致吃酒。 饮马川一望茫茫野水,周回隐隐青山。 几多老树映残霞,数片采云飘远岫。 戴宗看了这饮马川一派山景,喝采道:“好山好水,真乃秀丽!你等二位如何来得到此等宝地?” 邓飞笑了笑道:“原是几个不成材小厮们在这里屯扎,后被我两个来夺了这个去处。” 众皆大笑,便是饮酒闲谈,终是吃得大醉。 裴宣兴致到了,起身舞剑饮酒,戴宗称赞不已。 至晚各自回寨内安歇。 次日,戴宗定要和杨林下山。 三位好汉苦留不住,相送到山下作别,自回寨里来收拾行装,整理动身。 戴宗、杨林离开饮马川山寨,在路晓行夜住,早来到沧州城外,投个客店安歇了。 杨林便道:“哥哥,素来听闻柴大官人乐善好施,乃是一等一的大好人,不想今日有幸能够遇到。” 戴宗道:“说得是。不过,今日天色已晚,我们明日再去柴大官人庄子上。” “一切都听哥哥安排。” 到第二日一早,两人正准备出城,去柴荣官人一处庄子寻人。 两人正行到一个大街,只见远远地鼓乐齐鸣,迎将一个人来。 戴宗、杨林立在街上看时,前面两个小牢子,一个驮着许多礼物花红,一个捧着若干段子采缯之物,后面青罗伞下罩着一个押狱刽子。 那人生得不凡,露出蓝靛般一身花绣,两眉入鬓,凤眼朝天,淡黄面皮,细细有几根髭髯。 “好个相貌之人,不知是何人?”戴宗惊讶说道。 杨林定眼一瞧,开口道:“我倒是晓得那人,姓杨名雄,祖贯是河南人氏,因跟一个叔伯哥哥来北地做知府,一向流落在此。续后一个新任知府却认得他,因此就参他做两院押狱兼充市曹行刑刽子。因为他一身好武艺,面貌微黄,以此人都称他做病关索杨雄。只是他平常不再沧州,怎么到沧州地界来了?” 戴宗又是一惊,只觉得不同凡响,这下山一趟,怎么见到的都是非凡人物,戴宗心头又是一阵火热,这人只怕也是有个本事的! 若是能够招揽入山,着实是个好事啊。 当时杨雄在中间走着,背后一个小牢子擎着鬼头靶法刀。 原来才去市心里决刑回来,众相识与他挂红贺喜,送回家去,正从戴宗、杨林面前迎将过来,一簇人在路口拦住把盏。 戴宗往后退了一步,只觉得这人来的怪异,那杨林道:“奇怪奇怪,这杨雄不在蓟州呆着,怎么跑到沧州来?” “也许是此地知县大人请来,这个与我们无关,还是莫要惹是生非,早先去庄子上寻柴进大人为妙!”戴宗想了想,并不像掺和这里的杂事,“林冲哥哥交代的事,颇为要紧,这一路而来,已是耽误不少时间,不能在耽误了。” 杨林自然点头,道:“自然是听哥哥的,决不敢造次!” 两人既达成一致意见,刚要离开,忽而道路一侧,响起一阵谩骂声。 下一刻,竟是七八个军汉从人群中冲出,为首的一个军汉首领,当即喊道:“杨雄,你日子过得还真是快活!” 他嘴巴上说着,脸上表情却是阴狠的很! 戴宗眉头一皱,道:“怎么回事?这杨雄莫不是得罪人了?” 杨林摇摇头,道:“我也不认识那人,不过哥哥稍等,看我去问问周遭。” 杨凌这性子好,转头便在人堆中七嘴八舌,没一会功夫,便转过身回来,轻声说道:“哥哥,我问清楚了。那领头说话的人,名叫张保,这汉是沧州守御城池的军汉,带着几个都是城里城外时常讨闲钱使的破落户汉子,官司累次奈何他不改,这次杨雄来沧州办事,只怕这些人要给下马威呢!” 那张保拨开众人,钻过面前叫道:“节级拜揖。张某看你得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