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当过将军,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人,身上的杀气可谓浓厚。 可是与此女相比,总感觉差了点意思,没有人家的杀气那么凌厉。 她似乎对我不满,这是为何……言大山略有愚钝,一时想不明白。 “……” “诶诶诶,你怎么又站起来了,先坐下再说。”苏贤扶额,对面色激动的言大山挥手。 “哦。” 言大山重新落座。 在此期间,他发现恩公身边那个女高手一直在瞪他,眼神很是不善。 他不由抹了把脸,心想刚才自己可是败在此女手下了啊,并未损伤此女颜面,可是怎么…… 诶,女人果然都是魔鬼。 太复杂了! 言大山摇了摇头,不再理会此事。 “你毕竟身份尊贵,是朝廷敕封的正二品勋爵,如何能做我的奴仆护卫?这于礼不合,是吧世叔?” 苏贤扭头看向唐矩。 唐矩一愣,立即点头道: “不错,郡公啊,此举万万不妥,苏贤侄会被御史们弹劾的。” “恩公放心!” 言大山又激动了,刚刚坐下便腾身而起,朗声道:“笔墨伺候!我这就上书朝廷,辞去此爵不要。” 唐矩也起身,拉着言大山的手劝道: “不可!此举万万不可,勋爵乃陛下亲封,郡公上书辞去此爵一定会激怒陛下,郡公请三思啊!” 苏贤揉了揉眉心,无语的看着言大山说道: “坐下!” “是恩公。” 言大山抿了抿嘴,虽不知恩公为何不喜他站着,但还是没有任何犹豫的落座。 其实,苏贤是怕他忽然凑上前来,又抱着他的腿大喊大叫……这也太不雅了。 好吧,苏贤其实就是嫌弃言大山是个莽汉。 要是个温柔女子自然另当别论。 “辞去郡公的勋爵可不行。” 苏贤面色一正,一幅为言大山考虑的样子。 但其实他还有一句心里话:“我还打算靠正二品勋爵的你吃香喝辣呢,你辞去郡公的爵位对得起我吗!” “那就请恩公忘了我的身份,容许我在恩公身边报恩三年!”言大山朗声道。 “不妥,不妥啊,自古至今就没有正二品的大官给六品小官为奴为仆的道理。”唐矩摇头。 “世叔说得不错,你想报恩,我能理解,但没有必要搞为奴为仆这一套……”苏贤其实心里想的是—— 言苏两家做通好之家就可以了,没事串串门,有事互相打掩护,结成同盟多好。 为奴为仆报恩三年,真的太刻意了。 虽然,一个正二品的勋爵做自己的仆从或保镖,让人很爽,可也要考虑朝廷的感受啊,朝中那帮御史可不是吃素的。 然而,言大山却是一根筋的性格,只见他昂着脖子大声说道: “恩公有所不知,我言家上下义字当先,这是我言家立家之本!万不可在我的手中废掉。” “恩公于我言家有大恩,唯有为奴为仆三年,方能报答一二,还请恩公收留!” “再说,若我就这样回去,家中老母一定会打断我的腿……” “……” 言家之人的确很有气节。 但这样的人也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执拗。 一旦认准一件事,便非要达成目标不可。 这种信念让言家父子在战场上无往不利。 可是用在其他地方,就有些让人头痛了。 唐矩与苏贤都用手揉着眉心,既要照顾言家的执拗,也要顾及朝廷的颜面,最后是苏贤的意见…… 这事儿真有点难办! 包厢中一时安静下来。 “笔墨送到!” 这时,酒楼伙计送来文房四宝。 方才言大山曾嗷唠了一嗓子“笔墨伺候”,现在笔墨送来了。 苏贤看了眼搁在一旁空桌上的笔墨,忽然心中一动,冒出一个主意。 只见他缓缓起身,一边走向那空桌,一边说道: “此事并非无解,且看我写份文契便可。” “……” “贤侄好主意!” 唐矩跟着起身走来,自以为摸透了苏贤的心思,笑道: “由贤侄亲笔手书一封书信,交到言老太君手中,想必言老太君一定会尊重贤侄的意见。此事也就迎刃而解。” 杨芷兰一听这话,顿将笼罩了言大山的充满可杀气的目光撤回,面色微微一松,也举步跟了过去。 言大山微微一拧眉,刚想开口阻拦,但似乎不妥,于是也起身走向那空桌。 桌前,苏贤铺开一张空白宣纸,提笔蘸墨。 他的身后,杨芷兰、唐矩、言大山呈扇形排列,默默关注着他笔下的每一个字。 笔落,无声。 唐矩一边捋须一边默读苏贤笔下的文字,起先他面带喜色,因为苏贤“此法”的确能妥善处理此事。 可是随着苏贤笔下的文字增多,唐矩面色渐渐变了,喜色消失不见,捋须的手也不知何时停在半空,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