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放我出去!” “我乃大辽如意郡主,我父亲是大辽浑邪王,你们胆敢对本郡主无礼,真的是活得不耐烦……放我出去!” “这些猪食都给我拿开,要吃你们自己吃……” “有种就来杀了本郡主啊!” “来来来,本郡主就在这里,等你来杀,只要你敢……” “……” 苏贤大踏步走过去的时候,被关在囚车中的纳兰嫣又骂又跳,不停用脚踢打囚车,弄得哐哐哐乱响。 囚车旁边,负责送饭的公主府亲卫,气得浑身颤抖,但即便如此,他也是敢怒不敢言,不敢真的将纳兰嫣杀掉。 另外一辆囚车中,那位身着儒衫的青年,也就是纳兰嫣的哥哥,纳兰节,则不停扶额摇头,拿这个亲妹妹毫无办法。 周围的将士们,对纳兰嫣也是怒目而视,但他们全都没有乱来,不曾动手教训嚣张跋扈的辽国郡主。 苏贤的脸很黑。 这个纳兰嫣,真的看不清眼下的形势啊,都沦为阶下囚了,竟还如此嚣张,不知收敛,真当无人可以制她吗? 苏贤不由加快脚步。 “苏谘议,切莫冲动。”秋典军一把拉住苏贤,摇了摇头,小声道:“纳兰嫣毕竟是辽国郡主,若动了她恐将为公主惹来祸端。” “秋典军放心,我只是稍加惩戒而已,不会对她怎么样。”苏贤点了点头。 他心中也明白,纳兰嫣不同于一般的俘虏,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即便要处理也最好是交给李幼卿。 万不可不知分寸的将她杀掉。 那样无异于是对辽国宣战。 辽国狼子野心,说不定会借此发动大规模侵略,等到了那时,河北道百姓遭殃,苏贤也成了历史上的罪人。 这种事他才不干呢。 但,纳兰嫣想凭此反过来作威作福,苏贤却也是不答应的,他有必要采取一些措施,让纳兰嫣清醒的认知到她当下的处境。 很快,苏贤走到囚车旁,稍微打量了纳兰嫣一眼。 现在的她蓬头垢面,衣服脏兮兮,活似一个小乞丐。 这与十多日前,苏贤看见她喝奶茶的时候糟糕了不是一点半点。 苏贤转头,看着那位受气包似的公主府亲卫,沉声问道:“何事喧哗?这里是怎么回事?你且仔细说来。” 亲卫面色依旧难看,对苏贤拱手道:“苏谘议,情况是这样的……” 原来,他们在此地埋锅造饭后,有专人给伤病及俘虏们送饭,伤兵们还好,对简单的饭菜没有任何怨言。 但纳兰嫣这位俘虏,平日里娇生惯养,锦衣玉食,何曾吃过这种简陋的食物? 加之心高气傲的她被俘,沦为阶下囚,心情非常差,最后又料定没人敢杀她,于是暴躁的郡主脾气发作—— 竟一脚将饭碗踢翻,滚落下囚车砸个稀巴烂。 然后对送饭的亲卫一顿臭骂,宛若泼妇骂街,不可理喻。 听罢亲卫的讲述,苏贤挥手让他退到一边,然后转身面朝囚车中的纳兰嫣,目光灼灼。 “你就是那个苏贤?”纳兰嫣惊诧,她这是第一次正面见到苏贤。 “不错。” “卑鄙小人,你使用阴谋诡计,你耍诈,你搞偷袭,你输不起!”纳兰嫣大怒,遥手点指着苏贤的鼻子,义愤填膺,宛若她受到了多么巨大的伤害似的。 “你待如何?” “立即放了我,我们再公平对战一场,不许使用阴谋诡计,本郡主一定能够胜你,还要将你抓住,放在囚车里面,给你吃猪食!” 纳兰嫣张牙舞爪,在那咆哮。 苏贤却是笑了,道: “阴谋诡计?你们数千辽军秘密潜入幽州城,潜伏达半年之久,为的是在关键时刻夺下幽州城门。” “这是谁在耍阴谋诡计?” “还有,在幽州守将罗干的身边,幽州刺史的身边,以及蓟门关驻军中安插的细作与密探,这又是谁的阴谋诡计?” “难道这都是我做下的不成?” “……” “我……”纳兰嫣被噎了一下,但仍旧大喊大叫道:“就是你的阴谋诡计,就是你的,你输不起,你玩阴的,你胜之不武。” “……” 另外一辆囚车中,纳兰节双手捂脸,感觉羞耻,想他也算是满腹经纶,可怎么就有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的亲妹妹呢? 周围的将士们面色非常难看,这个辽国郡主,仗着身份特殊,在那使尽的胡搅难缠,着实令他们……心中抓狂。 苏贤却是气定神闲,这种情况,在后世的网络上他见多了,只沉声问道:“为什么不吃饭?还将饭碗踢翻?” “那分明是猪食,只有蠢猪才吃,本郡主死也不吃。”纳兰嫣咬牙道。 话音刚落,周围的将士们面色齐刷刷一变,她这话什么意思,骂他们是蠢猪吗?欺人太甚! “嫣儿,住口!” 另外一辆囚车中,纳兰节实在看不下去了,厉声呵斥亲妹妹一句后,迎着苏贤好奇看过来的目光,动作标准的作揖道: “苏兄,舍妹无礼,教导无方,在下在此向苏兄及诸位将士道歉了,请诸位莫要往心里去。” 纳兰节十分儒雅,对苏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