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亮的圆月当空,播撒下缕缕清辉,月光与红灯笼的光芒相映成趣,为整座府邸笼罩上一层朦胧的红妆。 夜幕已经降临。 婚宴散去。 宾客们闹完洞房后,喝醉的已经歇下,该回家的也已经回家,喧嚣了一整日的府邸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小厮仆从等在收拾残羹。 这座新府邸很大,从大门进去分为左右两条“中轴线”。 左中轴线上串联着五重院落,属于偏院,用作客房以及小厮仆从们的居所。 右中轴线上,首先是一座花园,锦鲤池、凉亭、假山、花草树木等应有尽有,花园后面是两座独立的院落,是主人居住的主院。 苏贤与柳蕙香的洞房,就在第一座主院之中。 吱呀! 苏贤推开洞房房门,重新沐浴梳洗过后的他,神清气爽,对接下来的“洞房花烛之夜”期待不已。 缓缓步入。 房间中静悄悄。 入目满是红绸、红帐与红色的“囍”字,烛台上一对小儿手臂那么粗的红烛静静燃烧,散发着朦胧红光,为整座洞房增添了无限的情趣。 喜塌之上,一身绿袍的新娘子安然端坐。 她两腿并拢,腰杆挺直,一动不动,搁在腿上的两手紧紧互握,凸显出新娘子的紧张与激动。 苏贤走过去,脚步声轻响。 柳蕙香那笼罩着盖头的脑袋微微一仰,想看一看今晚的新郎官,但她忘了盖头遮挡住了视线,脑袋又慢慢低了下去。 夜,静谧而美好。 月光明亮,窗户微明,贴在门窗上的“囍”字愈发清晰。 苏贤路过一张小圆桌,上面搁着一只秤砣,他顺手拿起,走近柳蕙香身前,用秤砣慢慢掀开新娘子的盖头。 此举寓意“称心如意”。 随着盖头慢慢被取下,盛装打扮的柳蕙香渐渐水落而出,她头戴凤冠,面若敷粉,在红烛的光芒之下有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娇美。 “夫人!”苏贤放下秤砣,细细打量着新娘子,眼中冒出阵阵亮光,笑着夸赞道:“夫人今晚真美!” “公子……”尽管两人早已“赤诚相待”多次,但此时此刻,在这种环境之下,柳蕙香依旧娇羞无限,不敢去看苏贤那双灼灼的眼睛。 “还叫公子呢!”苏贤笑着扶起柳蕙香,扬起一只巴掌,轻轻拍在她的娇臀上,笑道:“该打!” 柳蕙香嘤咛一声,顺势扑近苏贤胸膛,不怎么顺口的叫道:“夫……夫君!” 苏贤轻轻拍着她的肩头,赞道: “这才对嘛……来,多叫几声,为夫爱听。” “夫君,夫君,夫君……” “……” 苏贤终于心满意足,拉着柳蕙香小手走到屋内的小圆桌旁,先将她按在凳子上,自己也落座,一边提壶倒酒一边笑道: “该喝交杯酒了。” “妾身来吧。” 柳蕙香接过酒壶,倒满两杯美酒,一人一杯完成了交杯酒的仪式。 放下酒杯,苏贤总感觉身上有个东西硌人,取出一看,原来是千面狐赠送的“金枪不倒丸”,装在一个小木盒中。 苏贤顺手将小木盒放在桌上,看着柳蕙香说道:“那帮人着实野蛮,闹洞房就闹洞房吧,还差点闯进来……” 柳蕙香正欲询问那小木盒是什么东西,见此不由笑道:“夫君岂不闻,洞房闹得越厉害,未来的日子就越红火呢!” “话虽如此,但凡事都讲究一个度……幸好只有人闹洞房而没人听墙角。”苏贤拉起柳蕙香小手,紧紧握在手心,语气一转,柔声道: “夫人,我终于用八抬大轿娶你过了门,还给了你平妻的名分,我答应你的都做到了!” 柳蕙香心中十分激动与高兴,任凭自己的小手被苏贤紧紧握着,水眸旺旺的说道:“今生能嫁给夫君,妾身已无遗憾,今后,妾身必将全身心对夫君好!” 苏贤心中一荡,两只大手紧紧握着人家的小手,不住的揉捏摩擦,那种细滑微凉、骨肉相宜的手感让人爱不释手。 从今天开始,柳蕙香就是他的妻子,整个人都属于他了。 苏贤想想就十分兴奋,意味着他可以正大光明的拥有柳蕙香,不用再偷偷摸摸,他想捏人家的小手就捏,想…… 总之,这种感觉非常奇妙而美好。 他恨不得将柳蕙香当成一个挂件挂在身上,时不时摸一下,时不时揉捏一把,随时可以与她聊天说话…… 就在苏贤与柳蕙香你侬我侬、情感升温的时刻,洞房之中,屋角红色的帷帐后面,一个女人正藏在那里一动不动,小声嘀咕道: “谁说没有人听墙角的?我不就是?我不仅要听墙角,而且还潜入了你们的洞房……直接用看的!” “……”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陈可妍。 苏贤与柳蕙香说了一会儿悄悄话,因见天色已晚,苏贤便起身笑道:“夫人,时辰不早了,我们早些安歇吧。” 柳蕙香跟着起身,忽一眼瞥见桌上那只小木盒,好奇问道:“夫君,这是何物?为何夫君随身携带?” “呃……” 苏贤尴尬,有些支吾,这是千面狐送的“金枪不倒丸”,用途“不明”,照实说的话,也太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