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三大黜置使免除了死罪,不过活罪难逃,每人脊杖四十,赶出朝堂,永不录用,直接贬为庶民。 钱中书松了口气,只要留下一条命就好。 终究心有不甘的他,知道此事不可能逆风翻盘,便在心中恶意猜测道: “兰陵公主、苏贤,这一局你们虽然胜了,本官颜面扫地且损兵折马,可是……你们身处河北道瀛州,那里距北方的辽国极近!” “呵,此番大梁遭逢危机,辽国不可能不为所动,一定会有大军南下,等到了那时我看你们还怎么嚣张!” “……” 钱中书心中得意洋洋,越想越美,期待传来兰陵公主与苏贤被辽军覆灭的消息,嘴角渐渐浮现出一抹阴恻恻的弧度。 这时,秋典军忽然对女皇说道: “启奏陛下,臣与河北道的百姓,之所以称苏谘议为大梁英雄,并不仅仅只是因为预防瘟疫的缘故。” “哦?还因为什么?”女皇来了兴趣,微微侧头看来。 “北方,辽国!” “辽国?” 女皇及众臣面色微变。 大梁王朝正处内忧外患,内忧是缺粮的危机,外患便是虎视眈眈的辽国,如今内忧未决,他们听见“辽国”二字心中便是一震。 钱中书心中最为惊讶,他刚刚才想到辽国呢,秋典军便说出这一番话来,莫非……他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陛下可还记得,数日前苏谘议进言的‘乱辽’之法?”秋典军没有吊太久众人的胃口,不过也没有说透。 “莫非……”女皇面色大变,惊得一跃而起,双目死死盯着秋典军问道:“莫非‘乱辽’之法成功了?” “真的成功了?”刘侍中、少司寇等人也转头看着秋典军,此事关乎甚大,他们的面色无比凝重且都带着疑问。 钱中书嘴角扯了扯,也紧盯着秋典军,在心中呐喊道:“不会吧,不会吧,苏贤果真搅乱了辽国?那我这……” “不错!” 秋典军给予肯定的答复,随手从贴身的衣兜里取出第二封奏疏,双手呈上并说道:“陛下,这是公主亲笔所写的奏疏,详细情况尽在其中。” 南宫婉儿快步走来,取过奏疏后又快速送到女皇的手上。 女皇翻看之际,大殿中已经闹哄哄宛若菜市场。 群臣们面色激动,有拍着手互相交流意见的,也有拉着秋典军询问详细情况的,很是热闹。 “辽国内部大乱!” 不一时,女皇看完奏疏,她一开口说话,群臣立即紧闭嘴巴,纷纷转过头去看着她静待下文。 “……河北道将从辽国手中换得八十万石粮食!” “好!做得好啊!如此一来,我大梁就会有数月的**之机,天祝大梁,这是天祝大梁!” “……” 女皇激动得差点语无伦次,面色**,拿着那份奏疏不舍得放下,往日的威仪在此刻荡然无存。 “少年英才!”刘侍中向来保持中立,看待人与物也向来客观理智,如今给予苏贤如此评价,说明他名副其实。 “这小子……”少司寇笑着不停点头,他从一开始就看出苏贤的不凡,可谓眼光毒辣。 “苏贤,苏谘议,真希望你能早日来京,我等定要见见你是不是三头六臂。”尚书六部的宰相们热议纷纷。 相对于大家的兴奋与激动,钱中书表面上维持着干笑,心中却是无比的苦涩。 他现在非常后悔。 刚才在中书省衙门的书房中,就不该轻信河南道黜置使的说辞。 可是为时已晚。 世上没有后悔药。 事实证明,他对苏贤看走了眼…… “启奏陛下,公主还有第三封奏疏呈上。”秋典军忽然开口,双手呈上一本奏疏。 “速速呈上。”女皇脸上笑容未消,坐回龙椅,很快从南宫婉儿手中接过并看了起来。 “……” 群臣的热议声渐渐止住。 少时,女皇看完后说道:“幼娘在奏疏中为苏谘议请功,重提封侯之事……诸位爱卿怎么看?” 封侯?! 秋典军第一个站出来禀道: “陛下,苏谘议‘乱辽’之法的成功,无异于帮大梁打了一场大胜仗,此等军功再加上上次的幽州大捷,苏谘议之功足以封侯!” 话音刚落,尚书六部的宰相们集体站出,齐声声援,他们人多势众,可谓是声势浩大。 “陛下,臣以为苏谘议之功甚大,足以封侯!”刘侍中也站了出来,他之前就曾说过,若苏贤果真有功于大梁,他会第一个站出来为之请功。 “老臣附议。”少司寇自然也不会反对。 “……” 至此,满朝宰相已经超过一大半支持苏贤封侯。 就差钱中书及中书省另外一个宰相,他们冷着脸杵在一旁,既不反对也不附议,置身事外。 女皇对苏贤的好感已达到了顶峰,封侯自然不在话下,朝中也没有任何阻力,此事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幼娘的奏疏,朕准了!”女皇起身,挺直了腰杆,浑身散发着帝王的威仪,朗声下旨道: “苏贤预防瘟疫,挽救数十万百姓性命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