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臣不在神都这段日子,朝中可有大事发生?” 苏贤起身,在兰陵的房间中四下游走。 从房门,到衣柜,再到兰陵就寝的香塌,房内任何地方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兰陵身为公主,品味自然高雅,屋子中摆满了各式玩器,墙上还挂着许多书法与字画,都是名家真迹。 苏贤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背着手,踱着步,肆意欣赏,遇到感兴趣的玩器,还拿在手中细细打量,点评一番。 “朝廷内部,倒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大事,眼下,陛下与满朝文武关注的重点是三件外事。” 兰陵依旧在整理她那凌乱的衣裙。 对苏贤的行为有些顾不上。 因她向来养尊处优,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何曾自己动手更过衣? 所以整理起来有些费劲儿。 “朝廷内部没事就好,那三件‘外事’是什么?” 苏贤见兰陵并未阻拦他的“探索”,便愈发放肆起来,忽一时,他在兰陵的衣柜前驻足,眼中闪烁着亮光。 “第一件,是平安市的重开;第二件,是与辽国合作耕耘关外一事;第三件,则是与南陈的合作通商。” 兰陵这话说完,又过了许久,苏贤竟未回应。 好奇之下,兰陵不禁回头一看。 然后她当场怔在那里,一脸的不敢置信,差点原地爆炸。 她看到了什么? 原来,苏贤没经过她的同意,居然……打开了她的衣柜,还从中取出一套宫裙,拿在手中揉搓与打量…… 那可是她的衣柜啊! 苏贤居然开了她的衣柜! 衣柜外面都是些宫裙,倒也罢了,可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里衣……都是些极私密之物,怎能让苏贤发现并取出把玩呢? 兰陵在怔了数息之后,终于回过神来,峨眉坟起,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中,流露出一种摄人的光芒,娇斥道: “你在干什么?你在摸本宫……的裙子?” “抱歉,公主请息怒。” 苏贤急忙将那条宫裙塞入衣柜,再砰的一声闭上柜门。 然后回头看着兰陵一笑:“臣以为里面有珍藏的玩器,所以……但没想到这居然是一个衣柜,不可思议!” 兰陵眼角扯了扯,她房间中的衣柜虽然精美,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衣柜啊,苏贤明显是在扯谎。 但好在苏贤没有继续,不曾发现藏在宫裙下面的私密衣物。 兰陵心头一松。 她也懒得深究,回头继续整理衣裙。 不过紧接着,兰陵又在心中反思,刚才是不是太过小题大做了? 苏贤毕竟是她最重要的盟友,两人之间的关系……经方才之后,就差入洞房最后一步了,说她是苏贤的女人也不为过。 那些私密的衣物,让苏贤看一看又有何妨? 万一苏贤因此而心生芥蒂,可就得不偿失了。 “本宫这屋里的……玩器,太尉看上了什么,都可以拿回家慢慢品玩,不用客气。”兰陵最后温言道。 “真的?公主没有欺骗臣?”苏贤面色一喜。 “当然没有,我们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本宫早就说过,我们应该不分彼此。” “既如此,臣还真的看上了公主屋中的一件宝贝,想带回家细细品玩。” “说吧,不管是什么宝贝,本宫都不会吝啬。” 兰陵公主此话倒是不假。 她有着远大的目标,那些玩器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为了那最终的目标,她什么都可以舍弃。 “公主,臣是个老实人,公主这么一说,臣可就当真了啊,到时公主可莫要反悔。”苏贤眼中冒着精光。 你是老实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吧……兰陵心中暗暗吐槽。 随即她产生了一些迟疑,苏贤说得这般郑重,还反复确认,这里面难道有纰漏不成? 她仔细想了一想,应该没有任何纰漏。 为了那最终的目标,她真的什么都可以舍弃。 包括她的亲信兼贴身丫鬟的秋典军与冬典军,若苏贤想要她们两个做妾,她也会毫不犹豫点头答应。 心里这么一想,兰陵渐渐放宽心,笑着对苏贤保证道: “那是自然,无论太尉想要什么玩器,本宫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太尉随时都可以取回家慢慢把玩。” “那……” 苏贤眼中精光更甚,慢慢走到兰陵身后。 忽然,他上前一步,从后面抱住兰陵那纤细的腰肢,大声笑道:“公主,臣拿到臣想要的‘玩器’了!” “你……” 兰陵一懵。 随即醒悟过来。 原来苏贤所说的“玩器”指的就是她? 苏贤想将她带回家慢慢把玩? “放肆!” 陡然之下,兰陵那能接受这种无礼的要求? 她再怎么说,也是当朝最受宠、最有权势的公主,而且纵观整个天下,甘愿拜在她石榴裙之下的人不可计数。 她是骄傲的。 她是高贵的。 她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