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球没有嘴也没有眼睛,有点像是一颗巨大的心脏,只不过它同时也像是巧克力喷泉一样,从顶部源源不断地流出红色血液。 苏明上一次见到这种肉球还是在癌变宇宙那边,不过虽然它们看起来很像同一类血肉的赘生物,可眼前这个肉球没有给人任何恶心的感觉,反而只有亲切,就像是它本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它是纯洁的,不包含杂质的,也没有任何威胁的。 人的血肉之躯本来是纯净的,只是不同的灵魂和思想才让他们变成了不同的颜色,而众生之红只是最天然的原色。 它的气息中充满了野性和混沌,因为生命往往是不受控制的冲动,但它下一秒说的话却有着理性。 “丧钟,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交流,我们要代表所有的血肉之躯感谢你。” 心脏律动着,声音直接在苏明的身体中响起,就像是肚子里的应声虫一样,还带着回音。 众神之红的自称是‘我们’,也许真的是一个复数,因为它的声音就像是亿万个声音叠加在一起,听起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动物的鸣叫声,偏偏它们的意思也能被听懂并理解。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哪怕只是漂浮在一片赤红的封闭小环境中,却能感觉到自己和无数的血肉生命相互关联。 “说的是腐朽之黑的那档子事吧?不用谢,我也只是恰逢其会。”苏明看着巨大的肉球,发现它并不是物质存在,心脏只是一个能够被人类所理解的直观形象。 “也许你自己意识不到,但你的作为还是维护了生命循环的秩序,我们的意识是无序的,是混乱的,但也是必须遵守某些规则的。” 那复杂的多重声音再次响起,它似乎没有感情,语调干巴巴的,但不知为什么,就能让人感觉到它的喜悦。 那是一类从心底升起的感觉,就像是生物本能所以感应到的愉悦。 “死亡给我说过,循环很重要,我也能够理解。”苏明说出了哥特风少女的名字,不在意地摆摆手:“不过黑白世界的事情暂且不谈,我今天联系你是想要让你帮我找几个人。” 听到死亡的名号,众生之红稍微顿了一下,它的权限远远不如无尽家族,因为它也就只能管理血肉生物,而死亡是所有灵魂的主宰。 “是寻找达克赛德吗?那我们无能为力,他是新神,早已超越了我们生命议会能掌握的范畴。” “不,达克赛德连我都暂时找不到,自然你也不行,我想要让你帮我找的是一个叫西蒙·桑托的人,或者一个姓中野的小日本。” 苏明脑子一动,就用宇宙能量投影出了两人的外貌,像是托着广告产品一样托在手心里。 他也是以意识进入了这个空间,并没有实体,但宇宙能量并不依赖物质存在,它是可以被灵魂掌握的力量。 “虚拟的人像对我们没有意义,丧钟,众生在我们眼中都是红色,我们需要更直观的东西才能帮到你,比如他们的气味,他们的脉搏频率,他们的灵魂痕迹。” 众生之红用复杂的声音回答了,它对于拥有血肉之躯的灵魂一视同仁,人和动物都没有区别,所以...它理直气壮地承认自己脸盲。 “这样啊,好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一会去圣徒工业大楼一趟,去董事长办公室刮点皮屑头发之类的东西就行。”苏明有了下一步的目标就准备撤出去了,只需要绞杀将触手和黑兰花断开就好。 “请等一等,丧钟,请问你愿意做我们的代言人吗?”众生之红出声邀请,毕竟和动物侠以及黑兰花比起来,丧钟明显要强大太多。 一个代言人是否强势,对于生命议会中几个既合作又彼此斗争的概念来说,挺关键的。 可是面对人家的邀请,苏明只是摇摇头: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只对人类本身感兴趣,对于野兽、外星人、畸形怪胎那些血肉之躯,我只想杀了它们,吃它们的肉,睡它们的皮,真的不符合你的理念。选代言人这种事,还是建议你只选对的,别选贵的。” 说完,丧钟朝巨大肉球点点头,露出个笑容,随后噗呲一下就消失在这血红的空间里。 ......................... “众生之红和你聊了些什么?”波波好奇地爬上了丧钟的肩膀,虽然在外界的丧钟只是僵硬了一瞬间,但他知道灵魂交流往往短时间就能传输巨大的信息量:“以前沼泽怪物也经常会走神一下,然后就会告诉我说是万物之绿向他传达了旨意。” “呵呵,他撒谎。”一旁和哈莉靠在一起的毒藤女直接插话进来,她一脸不屑地连连摆手:“万物之绿只会传达快乐或者悲伤这样单纯的意念,像是沼泽怪物那样,又是去南美洲屠杀伐木队,又是去海上炸别人运木材的船,都是他自己的意愿,只不过是借口万物之绿罢了。” 黑兰花也点点头,作为曾经被女巫之刻控制,亲自向树木议会动过手的人,她当时也只是感受到了从内心传来的悲伤,再无其他。 那些树木不会说话求情,也不会下达命令。 “要么是沼泽怪物骗人,要么就是他又精神分裂,脑子里有个他认为的万物之绿人格在给他下令。”黑兰花这么说着,也证实了毒藤的说法。 “喔喔!越来越有意思了!”哈莉睁大了双眼,眼珠在眼眶中疯狂转动,她抑制不住地露出了笑容。 但想到沼泽怪物死翘翘了之后,她又瞬间变脸,变得遗憾又悲伤,因为她失去了一只心理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