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沙的作用到底有多少种,没有人能说得清,作为睡魔手中的神奇道具,它本身也像是梦一般难以捉摸。 借用路西法力量进行的这次诡异传送,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坠入梦境。 众人身边都是无穷无尽、各种各样的彩色泡泡,有扁的,有圆的,就像是气息不足的小孩在咯咯笑的时候吹出来的。 在这些泡泡里面,展现着一个个梦中的世界,比如快要饿死的破落贵族梦到自己在参加上流宴会,或者是流浪狗梦见自己和早已死去的主人再次相遇。 有喜剧也有悲剧,但无疑都算是不切实际的迷梦,而这就是‘未谱之诗’的本质,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被写下来的故事。 算上意外的援军阿尔贝拉,一行五人正在一条宽敞却扭曲的管道里下坠,速度并不快,以至于女巫还有时间翘着二郎腿重新点烟。 “呋~~~”她潇洒地吹出一口烟雾,甩上了自己打火机的盖子,朝丧钟一抬下巴:“原本这些梦境都是不存在的,我们看到了它们,所以它们才被记录确定了下来,这种情况让我想起了一种科学解释,叫什么来着?” “薛定谔的猫,这是量子力学的范畴,说了你也听不懂,就还是按魔法界的以往观点来看吧。” 抢答的波波抓着丧钟的斗篷,一直没有撒手,毕竟自由落体的过程中他还是喜欢有所依靠,猴子嘴叭叭地说着: “不过话说回来,你个巫婆怎么好像还瘦了些,上次丧钟给你的那些钱呢,不是让你改善一下生活环境吗?” 听了猩猩的话,下落中的女巫吸了一下鼻子,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地回答说: “别提了,我被人骗了,法克!” “哦哦?居然还有人能骗到你这个机灵鬼,快把你的倒霉事说出来听听,让我们都高兴一下。”波波开始了和女巫的日常斗嘴,毕竟他和阿尔贝拉向来都这样。 她没有渣康那么贱,但也不是什么善茬就对了。 也许在有些人看来,她甚至比康斯坦丁还要缺德,因为她还是个专门打离婚官司的律师,专业范围内除了驱魔之外,就只剩拆散别人的家庭。 如果说雇佣兵像是鬣狗,那她就是秃鹫,前者每次出动都会制造某些不幸,而后者则是从不幸的既定局面中获利。 除非有人喜欢被恶魔或者鬼魂缠上,以及被类似恶魔或者鬼魂的前任缠上,并觉得这不是不幸,反而很开心,这种精神病人的情况另说。 反正同样都是非洲大草原上的动物,波波作为一只猩猩,还很喜欢在相同世界里讨生活的这两种动物。 毕竟是喜欢谈天说地的酒吧老板嘛,天然立场就和佣兵以及无良律师站在一边。 “法X油。” 对于猩猩的嘴臭,阿尔贝拉早已习惯,她平静地竖起中指,并故意用力地打了个嗝。 鼓着小脸朝波波喷出一口来自身体内部的温热酸腐气息,熏得猩猩呲牙咧嘴地干呕,这她才满意一笑,讲起了上次分别后的事情。 之前那次行动,不是大家最后在路西法的世界里找到了睡魔嘛,她的委托也算是完成了,于是苏明给了她一笔钱,足以让她能够过一段舒服的日子。 但人与人是不同的。 普通人所认为的幸福生活,大概就是有车有房,身体健康,父母双全,收获爱情等等。 都是一些过日子的现实想法,比较符合主流的社会观点。 比如同样从丧钟这里得到了报酬的黑爱丽丝,她就拿着钱给患癌的父亲补充营养,并且置办一些家当,改善生活去了。 可阿尔贝拉所认为的幸福,是嘴里叼上一包香烟再同时点燃,然后把自己泡进装满烈酒的浴缸里,一口烟一口酒,就是这种玩法。 她要的是醉生梦死,喝多了往沙发上一趴就呼呼大睡,睡醒了吃口饭就继续喝醉,这是她最向往的生活。 “听起来这生活方式不太健康,给,来根胡萝卜补充维生素吧。”兔子队长也凑过来听故事了,他此时正背着杰西一起下落,听到阿尔贝拉平时过的日子,就好心地递来了自己最爱的粮食。 “谢啦,地球26来的胡萝卜队长。”识货的阿尔贝拉虽然顶着两个黑眼圈,但因为底子比较好,所以笑起来还是美艳动人:“这萝卜我就收下了,今晚拿来当个下酒菜。” “你还要喝啊?”兔子有点无语,在他的地球上,可不存在这种程度的酒鬼。 “不喝酒我还能干什么去?和家庭妇女一样守在电视机看肥皂剧吗?呵。”女巫抽了一口烟,从鼻孔喷出烟雾并对正常的家庭生活嗤之以鼻:“我是个巫士,喜欢烟酒已经算是大集体里最正常的那一批人了,不信你问波波。” 兔子的大眼睛看向猩猩,而酒吧老板就是熟练地耸肩摊手,表示女巫说的没错。 魔法是黑暗的艺术,来自颠倒人的力量,那黑暗的本质导致基本上每个巫士都有自己的怪癖。 比起吃人和吃屎的那些疯子,阿尔贝拉的爱好简直可以说是一股清流,安全程度仅次于渡鸦的自闭症和扎坦娜的表现欲。 “总之我拿了钱之后,都想好了,一半用来买烟,一半用来买酒。”女巫又继续了之前的话题,她叹了一口气:“可那时我在网上看到了一个广告,特价优惠的苏格兰威士忌,你们都猜不到有多便宜,在遗忘酒吧喝一瓶酒的价钱,能在网上买十瓶。” 她对酒没有什么要求,足够烈,量大,就行了,立刻下单付款,梭哈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