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看不见你?” 走进了荆棘的围城中,丧钟询问身边搂着自己胳膊的死亡,明明她就在这里,可是刚才看门的小恶魔却像是眼里根本没有她的存在。 没听喊话的时候女宾被忘了嘛。 “能看到我的前提是其本人存在对于死的认知,这个小恶魔看来刚诞生不久,他并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 死亡笑眯眯地回答着,她伸手去触摸黑色荆棘上的红花,可是随着接触,那花朵瞬间凋谢,变成了一滩黑灰掉落地面。 她摇了摇头,也是没想到地狱中会有这么脆弱的生命。 “那是不是,如果不知道死亡是何含义,就不用死了?”苏明走在荆棘构成的通道下,遥远天空中的火光从其缝隙中漏下,在三人身上形成斑驳的影子。 可死亡还是笑:“死亡无可逃避,这就是规矩,一个生物可以对死完全没有概念,但唯一的区别只在于当死亡降临到他头上时,他看不见我走近。” “那看来还是作为知情人更好,至少还能享受临终关怀。” 苏明又说起了笑话,但死亡的笑容并没有因此扩大,她一直都笑得很安静。 杜姆则一直沉默着,他满怀心事,脚步匆匆,甚至差点撞上了听闻消息后出门来迎接的撒旦娜。 “哎幼,这不是至尊法师嘛,今天怎么到了我的国度,是想人家了么?” 撒旦娜避开了埋头走路的杜姆,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就笑得像花一样,朝着丧钟贴了过来。 一开口,就是满嘴的风尘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年当老鸨造成的职业病。 妖艳的女子直到趴进丧钟怀里,还在他胸甲上留下一个红唇印之后,才发现了搂着丧钟胳膊的黑裙女子,先是一愣,随后脸色都变了,这是感受到了后者身上的死亡气息。 什么是死亡的气息? 说起来挺抽象的,那是一种寂寞混杂着冰冷,还带有一些灰尘味的特殊感觉。 当死亡出现在身边的时候,灵感比较强的人也许会不自觉地在脑海中回想起一种画面,那是一条小金鱼掉落在茫茫沙漠里,它不断挣扎着,弹跳着,腮盖快速开合,最终一切却归于平静的过程。 “呵呵,不起范了?”丧钟按住了撒旦娜的脑袋,把女人从怀里拨拉开:“看到死亡女士,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可谁知撒旦娜的思路完全就不在这方面,她偷偷伸出一个大拇指来,小声对丧钟说: “我记得死侍是你的表弟吧?你给他介绍了结婚对象夏坷垃,然后等他结婚了,就把他以前的女人名正言顺地抢过来了,高明,黑暗啊......” 撒旦娜不怎么依赖灵魂贸易,她的基本盘反而是在主维度的经营,所以她并不怕死亡。 而且她很聪明,知道丧钟在场的话,那说了算的人必然就是丧钟,即便死亡也只会是陪衬。 没看死亡小鸟依人般搂着丧钟的胳膊么,终归也就是个女人罢了,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离不开感情和肉欲,撒旦娜可是最懂这个的了。 “别瞎扯了,事情和你想得不一样。”苏明搂住了恶魔的肩膀,拉着她一起往城堡里走:“我来这里是想打听一下血战的事情,如今地狱领主谁闲着呢?” 女恶魔的城堡算不上什么要塞,更像是个别墅洋馆,因为窗户太多了,正经的城堡不会这么华美,也不会这么防御薄弱。 远远地就能看到暧昧的粉色灯光,听到别墅里面传出了劲爆的音乐声,还有笑声以及有人发酒疯的声音。 “你都说是血战了,那怎么可能还有闲人啊?” 撒旦娜搂住了丧钟的另一条胳膊,一边走一边好奇地打量着死亡,她似乎是觉得后者一直在笑,这太奇怪了,但嘴上还回答这问题: “那些想要撒旦头衔的家伙都在忙着东征西讨,真正的闲人,可能就只有我和弟弟,然后再是秘客吧。” 自己在地狱的势力太弱,根本不可能去参与血战,能保住自己的地盘就算不错了。 秘客是第二维度的至尊法师,根本不需要撒旦的头衔,再加上地狱边境的位置太关键了,反而没有哪个恶魔敢去占领。 中立派掌握地狱边境,没问题,可要是别的地狱领主,只会被群起攻之。 “对了,说起你兄弟,戴蒙他人呢?怎么没见他出来迎接我们?是不是看不起我?”丧钟逗起了乐子,他其实从来不靠着至尊法师的身份摆谱,自然也不喜欢什么欢迎仪式。 “怎么会呢,你好坏哦,我们可是一直都很尊敬你的。”恶魔用洁白的小手拍了一下丧钟的胳膊,用撒娇般的语气说:“戴蒙不在地狱,他去主维度传教了,他想走信仰路线成为魔神来着。” 撒旦娜也不隐瞒,大方地说出了一个秘密,那就是自己的兄弟想要成为维度魔神。 恶魔领主确实也能成维度魔神,毕竟本就是各自的地狱主宰,存在形式和维度魔神非常类似,也可以进行与人类的力量交易。 比如‘大敌’就是个恶魔类型的维度魔神。 但缺少能量就是唯一的问题,这时候就可以靠信仰补足,算是个比较简单的办法。 这种事本就是隐秘,一旦有人捣乱可能就功败垂成,更何况丧钟可是至尊法师,告诉他有恶魔在主维度传教,简直就是找死。 但撒旦娜相信自己和秘客的关系足够亲密,能够让丧钟对自己的弟弟网开一面,这么一来,就反而成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