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天然小说>女生耽美>何处寻归途>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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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 / 5)

使对另一个自己也一样。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最后的要求是让她去找另一个他,并将他吃掉。他是如此的狠绝、偏执与极端,就连自己也不放过……当然,或许是他在为另一个自己创造吞噬她的机会也未可知。

其实李/明夜觉得还挺可惜的,她认为张天然厉害是挺厉害的,就是执念太重,非得找“下一个觉者之座被选中者”来吃不可,好像只有这样才算战胜了失败的结局,愚弄了注定的宿命。要是他肯放下执念,随便找个角斗/士李代桃僵,大概早就重回斗兽场了,届时未必没有新的机会。这确实是更为老成的选择,至少李/明夜绝对会这么干,但她毕竟不是张天然。

是因为那一点不甘和骄傲吗?还是因为这就是算师绕不开的劫,从知道命运的那一刻,“知道”这一事实就化作新的枷锁,不论是努力挣扎还是放任自流,都是被命运拖曳前行,最后只能看着未来逐一实现?李/明夜一念至此,不由叹了一口气,暂时将这方面思绪搁下。对张天然其人,她多少有些物伤其类的感怀,但也仅止于此,并不妨碍她决定在有了把握之后立即去将他彻底吃掉。此时此刻,她更关心另一件事。

比如,张天然的二阶段被选中者试炼。

即使以张天然的死亡时间为参考,那都是太久之前的事了,他平日里极少回忆这种陈年过往,只偶尔会有些许闪念。在张天然残缺的记忆中,那似乎是一段……乍一看无比平静,然而仔细思索,却又无比惊险的旅程。“自我真灵的构成受灵魂影响太大。本以为力量与意志够强就行,却没想到哪怕是我,自我认知都如此脆弱……”李/明夜忍不住低喃这句话,“我险些不再是我?”

李/明夜用手指轻轻敲着躺椅的扶手,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随即凝聚原力划破手指,将血滴入杯中。血液滴进那半杯冰水里,竟然不论如何都无法溶解,而是飞速凝聚成一团鲜亮的红。“这水全无灵性,而我的血又力量太强了吗?唉……”她多少有些无奈地望着这一幕,但也没其它办法,只能继续晃荡那玻璃杯,晃了足足十来分钟,那滴血终于有了溶散的趋势。她又耐心地晃了半小时,终于让那滴血溶于水中,消失无踪。

哪怕是拈花落叶皆可卜的张天然,在需要卜算重大事务时,也需要一些有灵性的法宝辅助。这与卜算的技术水平无关,主要还是普通卜算工具难以承载信息量巨大、涉及层次极高的天机(能不能解读是另一回事),而李/明夜的“真/实之眼”恰恰好满足这一要求。可惜那“真/实之眼”是一个圆/滚滚的水晶球,又是绝不可能出现于这个世界上的物质,若是拿出来说不定会引来雷电暴雨,到时候被雷劈都有可能……唔,这倒无所谓,这世界的规则太过脆弱和顽固,换个高层次的世界就不会被雷劈了。李/明夜一念至此,不由心不在焉地思考起是否需要购/买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卜算工具,并花一秒敲定了卜算工具的种类、等阶与大致金额,随后收敛思绪,凝神定气,将那半杯掺了血的冰水往地上一泼。

“没有任何危险?”李/明夜诧异地挑了挑眉,险些以为是自己新手上路,卜算失败,然而她仔细一思考,忽然神色微变,不由陷入了沉思。不由自主的,她想起一件往事……

——“那如果这样,”在久远得仿佛几次人生之前的过去,李/明夜曾经问过,“你用冰雕成我的形状,或者你达到神魔之境,虚空塑造出一个我,赋予它属于我的一切——我的知识,我的能力,我的外表,我的性格……”

——而她也得到了回答:“就算我真的做了一个跟你一样的冰雕,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会觉得冰雕是你么?就算真有另一个路易斯,她从那里走过来站到我们面前,与你完完全全一模一样。我或许会被欺/骗蒙蔽,但你自己难道会不明白?”

“自我是独/立和唯一的。”李/明夜轻声念道。在忆起这句话的同时,疑惑却也随之涌起。

即使修行之路走到如今,李/明夜仍然不能完全明白“自我”一词的真正定义。根据阿斯特罗、奥利西欧等人的言辞,她大致猜测,修行者认为的属于古道修行专有名词的“自我”,乃是刨除了包括后天教育、所学知识、过往经历、自身总结、身/体素质、激素基因等一系列后天外物方面的物理因素之后,所剩下的、本源的、容纳于灵魂知性之内的、真正属于智慧生灵出生即自带的独一无二的一样事物。可是要是真刨除这些,一个智慧生灵还剩下什么?

几乎下意识的,李/明夜抬起手捏了捏眉心,她在回忆自己婴儿时期——甚至是胎儿时期的经历。她清晰地记起,自己的记忆开始于母亲腹中的某一个时间节点,但或许是那时自己的大脑以及其它器官还没有发/育完全之故,她没有任何对比参照,不能完全确定记忆的最初。实际上,她甚至不能肯定自己意识萌发时是否拥有大脑……

根据本宇宙规律,女性怀/孕1个月时,胎儿应该就有大脑原型,2-3个月时,胎儿的神/经系统开始发/育,进而出现脑细胞的分化。她的最初会比这时候更早吗?那时的她没有任何可以感知外界的器官,记忆中唯有一片混沌,唯一明确的是“我”的存在。那时的“我”没有/意识,不会思考,浑浑噩噩,比爬虫更低级。难道这就是自我?

李/明夜思考良久,仍然找不到答/案。也许该给阿斯特罗、奥利西欧或靳一梦打个电/话,她心想,但在此之前,她还是决定自己再思考一下。毕竟据她所知,绝大多数修行者只有在达到身与道合的法相之境后,且机缘巧合之下、功/法特殊之时,才能如她一样回溯到自己的最初,这意味着她的特殊,而特殊就意味着危险。因为很显然的,她想要求助的人必定无法/像她一样回溯最初,顶多只听过其他大能力者有感而发、谈及此事,她若开口相询,他们要么给出模糊的答/案,要么就只能去找那些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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