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是夫子的客人吧!他猜测着。
过了一会儿后,那人许是眼睛酸了,便抬起脸来,目光迷蒙地看向远方。
润过眼后,她站起身来,向他那个方向走去,许是想动动,散个步……
面孔白皙,眸子清灵,红唇鲜艳,体态婀娜……看着那愈来愈近的尤物,他不知不觉站到路上,直视着她……
看到树后突然窜出一个人来,云墨吓了一跳,但看那人就定定地瞧着她,神情还不算猥琐,她便笑了笑——她长得美,这很正常!
目光发亮,嘴角微扬,这是喜悦的神态!
云墨看着那个呆瓜,打量起来:一袭学子的灰色长衫,身形挺拔;脸孔太过瘦削,应是营养不够;嘴角弯了半天没放下来,可见还懵着;眼睛因为喜悦而瞳孔放大,现出明亮的光芒。
他们相互打量着,最后四目相对……刹那间,二人的心脏都“砰砰”跳了起来……
那“咚咚”声就像敲着的大鼓,没个停息。天太热了,皮肤也变得汗啧……
他们看着对方,眼神久久不愿移开。
过了一会儿,云墨发现自己的失态,便屈身行了个礼,快步离去了。那人也在那沉醉中清醒过来,长长地呼了口气。
“这是京城,这是高家私塾,这么美的姑娘,定是早已许配了人家!”他对自己说了一句。
回到屋舍,云墨全身发热,两颊绯红,心跳还没有平复……她取过茶水饮下,定定心神。
此人是谁,为何以前没有见过,看年纪长她几岁,不会是来求学的!难道是新来的夫子?
她嘴角扬了一下。
“云墨,”烈风来到门口。那一切,他尽收眼底。
“烈风,”云墨看向那人,神情羞涩,“我刚才在园子里看到一个男孩,有些失态了!”
“哦,”烈风淡笑了一个,神色并不吃醋,“要不我去看看?”
“不用!”她摇了摇头,“我乏了,想睡会儿!”
“好!”
“北山怎么样了?”她突然问道。
“不在家,听说中秋节才会回去!”
“那我们再呆些时日吧!”
“好!”
他清楚这一切,却不想说穿:就让它成为一个美好的开始吧!
独坐屋舍,云墨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兰嬷嬷,”小巷里,世宽一看到那开门的老妇便喊了起来。
“宽儿,”那老妇更是惊喜,“快快进来!”
她向外看了几眼,便将大门合上。这小宅藏在民居之中,并不显眼。
“快吃些点心!”屋里,嬷嬷端来两盘点心,“听说你要来,我早早就备下了!”
“好!”那人高兴取过。
“孩子,这些年,我真是太挂念你了!”嬷嬷道。
“我也是!”那人应道,一会儿便将那点心吃光,“嬷嬷,我这次来要带你回去,享清福!”
“好,”嬷嬷笑道,“不过老爷说你可忙呢,人影都见不着!”
“没有,只是偶尔忙一下!”
“你的脾气我还不知么!宽儿,等以后你闲了,嬷嬷再去,好吗?”
“好,明年我就不忙了,那我来接你!”
“嗯!”她收起碟子,“去歇着吧,你疲了!”
“好。哦,嬷嬷,先生说有很重要的事儿让我来,究竟是什么事儿?”他又问。
那人顿了下来。
“怎么啦?”世宽看到那脸色,着急问道。
“没什么,”嬷嬷道,“不过待会儿你知道了,可不许发脾气!”
“嗯!”
过了一会儿,一个大肚挺挺的孕妇走了进来——竟是无忧!
好的不学,竟学会当妈了!他脸色暗了下来。
“海大哥,”那人看到他十分欣喜,可一看那脸色又怯了。
“宽儿,我去忙了!”嬷嬷提醒道。
“好的,嬷嬷!”
世宽瞪着那人,不知说什么好——看那肚子,快要生了,可不能受刺激!
那人才不管这些,只粘去他身上,嘤嘤抽泣起来……
听了一切,世宽明白过来:既然木已成舟,便接受现实吧,孩子是无辜的!
“海大哥,他说他认识你!”最后,那人脸上现出喜悦的神采。
“哦,他叫什么名字?”世宽好奇道,刚才一直听到的是“我夫君”。
“他叫济和!”那人答道。
“……原来是他!”
“哥,反正孩子出生了,你负责养!”那人看他脸色好了,便耍起了无赖,“以后他就是你的孩子!”
他投去责备的眼神。
“那好吧,我将他送人好了,反正不能让爹娘知道,更不能让他家人知道!”她悲伤起来,“……我的孩子真是可怜!”
“好好,我养我养!”看到苦情计上演,那人忙安慰道,“不准再伤心了,否则孩子会变丑的!”
那人才高兴起来,“哥,还有一个月我就要生了,你取个名儿吧!”
他想了想,对那人道:“就叫……玉笙吧!”
“好,好听!哥,那你去歇着,饭好了我喊你!”
“嗯。”
他想了想:无忧要生了,该不该把心姨请来呢?可让玉叔一个人在家,她不会来的;孩子的身世当然越隐秘越好,这样他能快乐的长大;成叔不在家,那只能让阿丑接他回去了。